鹰队所有人马上警觉动起来。
“若是熬过,这名侍卫就有正式鹰卫资格,从此与他鹰齐活着。直到他豢鹰老死、病死,或者飞不动那天,鹰卫就算卸任。”
李效道:“这规矩太也不通人情。”
许凌云笑笑不答,李效道:“只鹰能活多久?”
许凌云答:“三十年,也有历代天子提前钦点,让鹰卫卸职回家成亲,令他带着鹰走。但无论如何,每个人生只有只鹰,却是注定,两百年间都是这般,陛下若想再给他们补只……臣只怕他们感情上接受不,待大家平安回到京师,多赏点钱,让蒙歌和孙皓承回家过点好日子就是恩典。”
李效点点头,说:“孤许你。”
悲戚,单膝跪着,低下头。
许凌云挨个摸摸他们肩膀,小声说:“辛苦。”
两名侍卫模样还是少年郎,眼眶都是通红,鹰卫与鹰朝夕相伴,犹如生命中不可缺部分,死在北疆尸骨无存,令他们悲伤难抑,当即起放声大哭。
李效想起数日前责罚许凌云,又把他们鹰关进笼内,想必对鹰与鹰卫来说都是极大耻辱,在洞里听得心内颇不是滋味。
许凌云在洞外聚集侍卫,小声说:“咱们鹰奴是为陛下活着,疾风和雷霆也算死得其所,别太难过。这次回京之后,就把担子卸,拿着银钱,回家陪爸妈,置几亩田产,娶个媳妇,过过好日子。”
亭海生在旁听着,有点欲言又止,许凌云看他眼,便知亭海生心内所想——这次就算有惊无险回到京师,会不会被砍头还另算呢。
朝臣们定会联名上书追究责任,太后与林皇后也不会任凭这事就揭过去。唐思乃是数代将门,自大虞开国时便战功赫赫,唯活下来功臣,林懿没法处置他。
李效是皇帝,自然也不可能如何,顶多被太后责顿,言官们挨个痛骂番事。
但秋猎之事,就算李效力全揽下来,也总会有人被波及,鹰队侍卫们没有显赫家世,背后又无靠山,定是背黑锅对象,到时候别说赏钱,打成残废还是轻,个也逃不掉。
许凌云越想越头疼,只得不再多想,昏头昏脑地歇会,入夜时,海东青忽然声低鸣。
那两名侍卫含泪点头,许凌云又叹口气,道:“弟兄们别松懈,再过几天就到玉璧关,都预备着吧,别在这里栽跟斗。”
鹰队散入林间,许凌云回洞内去,李效隐约听见哭声,却听不见许凌云说话,沉声道:“鹰还会有,回去以后孤着人去寻两只好鹰,给你队里补上。”
许凌云神色黯然:“谢陛下恩典,但陛下不知道鹰队规矩,是张慕将军订下。”
李效眉毛动动,问:“什规矩。”
许凌云答:“鹰在人在,鹰亡人去。从被挑选入鹰队那天起,充当预备役每名侍卫成员便能领到只未熬雏鹰,鹰若熬死,这名侍卫就再没有资格当鹰卫,直接打发回家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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