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效下令,无人敢违拗,唐思忙去传令,李效也不问许凌云死活,便这浩浩荡荡地拔营启程。
许凌云躺夜,终于缓过劲来,鹰队内全是练武之人,知道伤风府穴是大事,当即为他推拿穴道,以真气柔力助其理气。
许凌云又咳又呕地过晚,堪堪捡回条命,知道自己做蠢事,也不敢去请罪,片刻后唐思来看过,吩咐拔营启程,鹰队才把许凌云扶上车,跟着大队走。
又过数日,李效气平不少,手上抓伤也缓慢愈合,认真想起却也无多大事,不过是羞怒下时意气,此刻想起许凌云,问道:“那嬉皮笑脸小子还在车上?”
天气冷不少,唐思上前答道:“是,许大人据说是撞后脑要穴,时半会缓不过来,现还有点昏,陛下,照臣看,咱们不如这就入关去罢。”
李效喝道:“孤何时问你话!”
众人心中凛,各自噤声。
亭海生道:“回禀陛下,六十二年前,曾有次鹰队里猎鹰伤皇子,豢养该鹰侍卫被斩首,猎鹰则……剪去双翅,放养林中。”
唐思忍不住道:“陛下!神鹰活两百余年,陛下若要剪除双翼,不如……索性给它个痛快罢。”
李效冷冷道:“孤不罪它,如此说来,本该许凌云获罪,是也不是?”
大虞祥鸟,请陛下切不可时意气。”
李效手背疼痛难忍,此刻终于平些许怒气,却冷冷道:“野性难驯,哪天孤要杀你们这鹰还要来报仇?!唐思,去将狩猎笼子取来,将这些畜生通通关进去,不许放出来!”
鹰队侍卫们终于松口气,他们本是千里挑驯鹰人,若李效时盛怒将猎鹰全部处死,还不如将全队砍头来得痛快。
李效又道:“把帐外那狗胆包天家伙带下去。”
唐思也松口气,以眼神示意侍卫们。
亭海生看着李效手上仍渗血绷带,发着抖道:“是……是。”
李效:“传令下去,许凌云死罪可免,降职三级,鹰奴职,归京后再甄选。海东青在秋猎途中不可再放出来。”
较之将许凌云关大牢问斩等玩笑话,李效这次是认真,夜斟酌,终究不敢随手将海东青杀,然而口气却吞不下去,是以想好处罚方式。
亭海生道:“是……陛下,这就起驾回……”
“回什?!”李效不悦斥道:“沿枫山外岭走,继续打猎!”
众人虽落魄至此,却仍不知许凌云犯何逆,忙把半昏不醒许凌云抱回帐内,片刻后御林军提笼子过来,将海东青单独笼关着,又把鹰队二十只猎鹰都收进笼内。
李效帐内熄灯,宿无话。
翌日清晨,李效传下号令,全军拔营。
亭海生战战兢兢在帐前伺候,李效身猎装出外,手上缠着绷带,问:“亭海生,按本朝律法,猎鹰伤天子,该处何刑。”
唐思躬身道:“陛下,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,请陛下开恩,鹰再怎通晓人性,不过是只畜生,臣斗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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