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成说:“不妨,你到厅上等。”
李庆成把那坛烧酒用完,张慕依旧赤裸全身,背对床外,扯开手上绷带,反手绕过宽厚背脊缠上。
李庆成说:“好好养伤,辛苦你,哑巴。”
张慕什也没说,包扎好绷带,扯过衬裤单衣穿上,李庆成说:“晚
李庆成说:“那过来。”
张慕侧过肩膀,肌肤线条坚硬纠结,古铜色皮肤裂口仍带着触目惊心灰白伤痕,李庆成以布卷沾湿酒,按在张慕伤口上,被狼抓出伤痕惨不忍睹,每处都有四条并排,触目惊心。
李庆成光是看着都觉得疼,按上去时挤出些许烧酒,张慕每次只是微微颤抖,虚张着唇,像想说什。
方青余推门进来:“想清楚?”
李庆成:“想清楚,明天咱们起到军营里走走,先去州府趟。”
张慕听李庆成声音,登时脸红至颈,推开那兵士,酒碗摔地,继而朝榻上钻,扯过被子盖着,沉默进帐里。
那兵士道:“张将军身上带伤,恐被狼抓得疯狗病,以烧酒清洗伤口。”
李庆成道:“来,你出去。”
张慕尴尬道:“你……你别来。”
李庆成笑道:“你为办事落得身伤,这是该做,坐过来。”
声说:“前事不究,去把你伤口包扎下。”
张慕似乎在等什,却没有等到,落寞地转身离开侧厅,带上门。
李庆成在厅里逐检视张慕带回来东西,再回想日间韩沧海神情,全无半分作伪。
江州军盔甲又是怎回事?他们定是与狼群起搏斗,或是那名驭狼人杀死江州兵士?
“先假设小舅不知情。”李庆成自言自语道。
方青余:“你觉得会是他?”
李庆成缓缓摇头:“相信小舅不会,但他手下人有可能会。”
“不能感情用事。”张慕说:“你教。”
李庆成莞尔道:“就是个感情用事,忽喜忽悲人,那天皇宫火里,还差点把你当作叛贼。”
方青余道:“来罢,伤口化脓,脏。”
张慕沉默。
李庆成倒碗烧酒,耐心说:“坐过来。”
张慕不动。
李庆成想想从前听过话,学着父亲那腔调,问道:“张卿,有什委屈?”
张慕:“没有。”
山中狼群事,韩沧海不知情,李庆成提起被狼偷袭时,韩沧海才会派人去查。但这队人又确实穿着江州军服饰。
那会是他手下?李庆成觉得很有可能,驻州大将手下被朝廷收买,先帝在位时不是次两次,李肃几次设计杀武将,便是靠这些暗线通风报信。如今韩沧海身兼刺史、州尉二职,拥兵江城,手握五万大军,要直接除去是不可能,只能在他身边埋棋子。
先看看小舅身边有没有与朝廷暗通信报人,李庆成大致有主意,推门出去,雨势小些。
张慕在边房内赤条条地站着,名兵士举起碗,朝他背脊上浇。
李庆成问:“在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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