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张慕轻手轻脚起身,于椅上随手扯,扯来袭宽布,随手围在腰间,跪在案前提笔蘸墨,写封信,再闪身出门。
雪已停,冬夜里,池畔结层冰。
“唐鸿。”张慕穿过回廊,声音响起。
唐鸿惊醒,披外袍出来,见张慕头乌黑长发披散,趿着木屐,腰间围着袭宽布,赤着上身站在门外。
张慕:“派个人,去葭城跑趟。”
李庆成道:“没……没想说什,怎也口拙。”他转过身,注视张慕唇,说:“慕哥,你抱会儿罢。那天从枫山下来,都多久没抱过,心里不踏实。”
张慕沉默许久,而后道:“不敢抱你。”
李庆成没有作声。
片刻后张慕侧过身,将被褥给李庆成掖好,抬起臂让他枕着。
“嗯……”李庆成闭上双眼,嘴角微翘:“就是这样。”
张慕道:“生火盆。”
李庆成道:“不,你榻上暖和。”
张慕道:“你睡里头。”
李庆成:“睡外头就行。”
张慕坚持道:“你睡里面。”
出来,说:“你生气不?”
张慕忙起身,却被李庆成按住。
“不。”张慕生硬地说。
李庆成手指触上张慕背脊,二十鞭抽下去,抽得皮肉翻出,虽上药粉,却依旧泛红。
李庆成把被褥朝下拉,露出张慕健腰,张慕又不自然地动动。
唐鸿茫然接过信:“找谁?”
张慕:“上头有名字,四更出城,辛苦你。”
唐鸿听到这句,仿佛不认识地打量张慕,张慕神色释然,唐鸿道:“得什好消息?”
张慕摆手,转身离去,唐鸿打着呵欠前去交付手下。
张慕吁口滚烫气,小心翼翼,将身着单衣短裤李庆成搂在怀里。
“慕哥。”李庆成喃喃道:“累得很,前头路就像团雾。”
张慕没有回答,把李庆成又搂紧些,两人紧紧抵在起。
李庆成闭着眼,低声道:“孙家、西川参知、州吏……得怎整?该拉拢谁都不知道,情报有限得很……”
李庆成说着说着便睡。
“真啰嗦,你不是哑巴?该吭声时候不吭声,这会儿怎这多话?”李庆成先前睡到半被惊醒,此刻下床时燥热未消,出点汗,又小心睡到里榻挨屏风那处。
李庆成躺着,张慕趴着。
李庆成侧过头,与张慕对视,忽然就明白为什张慕坚持让他睡里面。
因为张慕趴着时,带着烫痕侧脸恰好贴着枕头,李庆成看不见。
“说什。”张慕漠然问。
“你去睡。”张慕忽然道。
李庆成道:“看看你伤。”说着把被褥朝下褪时,发现张慕竟是未着片缕,男人身躯赤裸,赤着臀股与健壮大腿。
李庆成脸上微红,触到张慕腰间时有种异样情感,旋将被褥拉开,钻进张慕被窝里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张慕手足无措。
“。”李庆成笑起来:“你躺着,想和你说说话儿,榻上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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