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内,孙岩负手站着,与方青余随口闲聊。
孙岩:“方将军这些日子辛苦。”
方青余哂道:“臣子本份,有什辛苦。”
孙岩唏嘘道:“臣子能当到这份上,旁人不敢说,愚弟是万万办不到。”说着从怀中摸出个封儿,交到方青余手中,又道:“年节汀城繁华,方兄横竖无事,不妨出去走走。愚弟点心意,随手花用,方兄切勿推辞。”
方青余点点头,倒也不客气,接过封儿便朝怀里揣。
方青余笑着问:“那,请殿下点拨,孙家会有什打算?”
李庆成道:“孙家想等着看。”
“看什?”唐鸿抬头道。
李庆成合上书:“看切能看,他要观察咱们。所以不能让他看得太透,住在这儿送信,说话都不方便,到处都是眼睛耳朵,得搬出去。”
不到个时辰,张慕回来。
庆成用过早饭,正在翻本西川物产通略,孙岩上前将置宅事报,李庆成抬头道:“慕哥跟着去罢,你二人交情好。不需购置太大宅,切从简。”
张慕听到着话,表情便有点僵,片刻后不自然地点头,与孙岩前去城西办事。
“你怎知道他俩交情好?”方青余道。
“你没听见?”李庆成眉头微拧:“慕哥日内提及孙岩三四次,张家据说也是西川大族……”
唐鸿坐在椅上,躬身擦戟,自从得那把匈奴王翻海戟,竟是爱不释手,答道:“听说葭城那武林世家雄踞方,从西川至江州,甚至东海与秦州,武林派系都归张家所统。”
张慕道:“宅子选好。”
李庆成点头,吩咐唐鸿:“你去带着孙家派小厮,把咱们东西从城外兵营,城内客栈搬到宅子去。”
当天下午李庆成从孙府偏门离去,孙岩选宅子乃是家盐商旧址,那盐商捐个官,带着妻小上京师就任去,年前方皇后篡位,血洗京城,盐商也无音讯,想必是道当朝中余党陪葬,大宅唯两名老仆看着,孙岩便使些银钱,私占那宅邸,依旧令老仆看门。
恰值李庆成前来,孙岩便将宅子顺手送他。
李庆成家什不多,孙岩开私仓着人带些摆设与用具过来,堆在庭院内,李庆成下车,见宅子虽许久未曾收拾,却依稀仍带着点豪富家气派,当即心怀大畅。
李庆成道:“那便是,看孙岩也像练家子。”
方青余哂道:“孙家,家传武学俱是女人使折梅手二十五式,自保尚可,杀敌不行。”
李庆成:“有旧谊也是理所当然。”
方青余道:“你有什打算?”
李庆成漫不经心道:“你该问他有什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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