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慕听得那句“没兴趣”,当即又把盒子朝怀里揣,李庆成火气又蓦地上来,不由分说踹他脚,劈手夺过那盒,打开看。
羽凤空镂木盒,锦烟碧荷纱底,盒内端端正正,置着块半环形白玉,正面雕玲珑云羽鹰纹,衬磐龙尾,背后刻着四个字。
李庆成缓缓从怀中摸出自己那半壁玉璜,拼在处,彼此嵌合,两半玉璜合成完整玉佩,翻过来时,背面八个字清晰可见。
刹那间,朦胧记忆在脑海中闪现。
延和殿,黄昏,垂老先皇坐在龙椅上,喃喃道:“庆儿,终日嬉皮笑脸,如何堪当国之君?”
“你……”李庆成只觉说不出憋闷。
张慕始终跪着不吭声。
这侍卫怎这难对付?李庆成都想掀桌子骂娘,他不过是好奇想看看盒里有什东西,前刻在枫城还说得好好,出来也脸忠狗相,怎说变卦就变卦?
既不服指派,又有什死命瞒着自己,肆意朝方青余搦战动手不说,让住手不住手,最后还是唐鸿架住他刀。
若非唐鸿适时出戟,那下肯定就得把方青余砍死,现把逆他这身刺方青余罚去步行,面子也给足,还把东西藏着?!
“所以错在你,方青余。”李庆成道:“犯错就要挨罚。”
方青余微笑道:“那是自然,请殿下责罚。”
李庆成:“来人!”
马车外便有人应答,李庆成道:“收他马,让他随队跟着,徒步走到汀州,中途若有掉队,每次责十鞭。”
方青余躬身,下马车。
李庆成战战兢兢抬头,唯印象就是那两幅龙飞凤舞,挥洒大气草书。
盛世天下,锦绣河山。
草书在烈火中焚烧殆尽,段完全陌生回忆浮现于脑海。
十六岁张慕牵着五岁李庆成,站在厅内。
先帝那时
李庆成越想越气,道:“不过是问你盒内是什?是要你命吗?这般当臣子,你眼里有没有太子?来日当皇帝,你也要接二连三抗旨不曾?你置颜面何存?不愿陪在身边就……”
张慕错愕抬头,眼中满是不解,有种表错情尴尬与无地自容,似乎万万没想到,李庆成为个锦盒,会发这大火。
“……”张慕道,继而不再多说,从怀里掏出那方方正正锦盒,双手递过,目中卑微之意尽显。
张慕说:“看。”
“没兴趣,也不是非得看,不过是随口问问,心里不舒服。”李庆成平火,道:“起来,值得宝贝成那样,看眼也这……”
“心有不满?”李庆成道。
方青余:“没有,殿下让滚就滚,滚得再远,只要殿下声,终究能滚回来。”说毕下车开始走路。
张慕仍单膝跪着,李庆成道:“起来罢,你也不该动手。”
张慕执拗不起,心里不知在想何事,李庆成道:“手里拿什?”
李庆成伸出手,原以为张慕会递给自己,未料张慕却下意识地把那锦盒朝怀里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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