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时娥娘与张慕走到驿站背后,娥娘先是行礼,又道:“少主交付属下办事,已妥当。”
说着从腰间青囊中掏出个巴掌大小方盒,双手拿着递过。
张慕接,娥娘又道:“鹰羽山经当年那场大火,都烧得差不多。弟兄们在废墟里颇花番功夫才寻着,少主且看是这信物不,当年谁也不记得太子带着那件;少主得,又宝贝般地收着,弟兄们都没个见过。若不是,说不得还要回去趟。”
张慕打开盒看眼,目光中充满说不出温柔眷恋。
娥娘叹口气:“应就是。”
张慕点点头,神色轻松不少,娥娘道:“若有补药,可多补补,不须再怕生病。”
李庆成道:“谢,你怎会在这里?”
娥娘起身,云淡风轻地说:“岐黄堂有徒弟接管,总守在葭城也觉气闷,打算出外走走,逛逛名川大山,采点药,寻点僻方子,不定能多救点人。”
李庆成道:“要你跟着们走罢,正要去汀州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娥娘嗔道:“医毒本是家,殿下还怕着歹人道儿?”
亮出身份虽有行险,但也不失为着奇兵,只是你接下来,千万得步步为营。汀州孙家大小姐已进京城,预备在小皇子年满十六后册后……”
“什?”李庆成道:“当真?”
娥娘反问道:“她要嫁给李珙为后,是不是?”
李庆成缓缓摇头:“不知道,实话说,未曾记起半点前事,都是他们告诉。”
娥娘道:“孙大小姐已入京城,孙家极有可能与太后派结亲,孙二小姐仍在待字闺中,据闻今年李珙十岁,明年冬便将祭天改帝,由太后垂帘听政,十二岁成婚册后,所知消息便只有这些。”
张慕目光始终驻留于盒中物事上,缓缓道:“谢。”
李庆成莞尔,本意是想让娥娘跟着,行军打仗有个好歹,多名军医总是好,然而娥娘轻轻句便卸担子,看来虽口称殿下,却也不将太子放在眼里,遂也不再讨没趣,说:“那就别过,有缘再会。”
娥娘看看李庆成,又看张慕,道:“烦请与鹰哥借步说话。”
李庆成微有不悦,张慕却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李庆成摆手道:“你们谈,回去。”
李庆成头钻进马车,却揭开车帘,目中隐约带着点疑惑神色,只见娥娘与张慕转到驿站后,不见人影,只得放下窗帘,坐在位置上思考孙家嫁女之事。
李庆成缓缓点头,又问:“孙大小姐是什时候进宫?”
娥娘答道:“就在中秋后不久,消息没几个人知道,现在才传过来。”
这说来,应是在张慕派人送去玉璜传信之前。或许孙家也以为自己被大火烧死,才把女儿送上京城,以图笼络掌权太后。
事情更复杂,李庆成仍在沉思,娥娘已撤纤指,张慕马上紧张地开口问:“如何?”
娥娘笑道:“康复得极好,你教他张家鹰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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