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。”张慕低声道。
张慕松开李庆成手,示意他跟着自己学,翻爪为勾,鹰指反撩,同时步迈开,那步履说不出恢宏大气。
李庆成蹙眉观看,只见张慕使出那套招式与先前所教又是有所不同,隐约有股意境绵绵精妙之意。李庆成本性聪颖,对拳脚套路
张慕道:“不……”
李庆成坚持道:“别动。”
张慕只得坐下,眼睛盯着水面,水面上映出李庆成眉眼。
李庆成刚洗完,身上还带着淡淡皂荚气味,开始给张慕搓脖颈,张慕从肩背至脖颈,浮现出片赤红。
李庆成湿透手指抹上张慕侧脸,张慕不自然地侧过头,避开摸上烫痕手指。
张慕忽然开口道:“你都想起来。”
李庆成答:“没有,全是猜。来人,把高大人送回京城去罢,口信记得捎,三年内,必回京师。”
数名亲兵上前,把高涯架着出去。
李庆成扔筷子,说:“吃饱,你们用吧,用完把东西收拾,咱们走,上路前都去洗个澡,满身血呛人。”
原订午时起身,李庆成箭疮刚好,不敢沾水,只得把胳膊架在桶沿洗,洗完后披头散发地出来,说:“你去,就着水洗,让他们给你加点热。”
默,李庆成说:“看不到你眼色,开开金口罢。”
张慕道:“不杀。”
李庆成道:“那就不杀,高大人请继续用饭。”
高涯已被吓得魂不附体,几番差点小便失禁,颤声道:“殿……殿下,臣不知……”
李庆成看高涯眼,高涯又吓得闭嘴。
“不嫌弃你。”李庆成道:“你也别嫌弃。”
张慕不作声,李庆成说:“慕哥,此生有你在身旁,什也不怕,不怕死,也不怕活着。也不谢你,你为做切都是理所当然。”
张慕道:“殿下。”
李庆成道:“所以为你做什,也是理所当然,以后给记得这句。”
李庆成拔张慕木簪,给他洗头,许久后只闻房内水声,张慕头发半湿,搭在袭青袍上,赤脚站于廊下,与李庆成手牵着手。
朝着说话那人正是张慕,张慕在房外站着,脸颊现出不易察觉晕红,李庆成说完后便走。
张慕入房,示意无需服侍,方缓缓卸铠,除衬衣里裤。
衣裤除下时,俱是厚厚层血泥。
兵士灌热水,张慕倚在桶边,疲惫地闭上眼,片刻后门关上,双手按在他肩膀上,张慕猛地震,转过头。
“帮你。”李庆成笑道:“别动,坐下。”
“不杀你,放你走。”李庆成说:“们也得走。回去给那母后禀报声,家事归家事,外敌归外敌,事还事。”
高涯战战兢兢问:“殿下要朝何处去?”
李庆成道:“告诉你,等着被追杀?”
高涯又发着抖问:“议和事再无可能,北疆局势未定……”
李庆成讥讽道:“留在这里,帮那女人守边城?难保不再来个里外夹击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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