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效抬眼道:“所议之事俱是好,所请,也是为着江南带民生着想,但今年收成未竟,你此举,只想到佃户,并未想到其余人。”
亭海生不敢答话,李效又道:“不服气?往年佃户从地主手中租田耕作,这家税高,还可去寻那家,顶多拖家带口,换个地方就是。然你今年既将田地交给官府,佃户去寻官府租地,专管此事*员是否明里放田,暗地里再收点好处?此节你可料到?地主收税高,佃户还可寻官府裁决,官府收税多,佃户能去找谁告状?”
亭海生躬身道:“陛下教训得是。”
李效漫不经心道:“有何不妥便说。”
亭海生忙摇头称不敢,李效又道:“国事归国事,私怨归私怨;议政时有何想法,直言顶撞亦无妨,孤绝不砍你脑袋。”
“陛下……臣该死。”许凌云湿淋淋地从水中爬出来,李效已转身走。
许凌云揉揉自己湿水领口,看着地上,像是在回忆什,他闭着双眼,静静站很久,睫毛滴下水来,嘴角始终轻轻地勾着。
和风穿过,花丛阵沙沙作响。
翌日御书房。
李效:“孤今日特地看你折子,所以传你过来,照你与林懿大学士所想,打算拿江南带试新法,是也不是?”
泥带水,究竟想说什?”
许凌云躬身,抱拳道:“太后说,陛下终于……坠入那个……坠入爱河。”
李效:“……”
许凌云:“……”
李效揪着许凌云衣领,把他朝后推,沉声道:“说什?你再说次?”
亭海生吸口气,眼睛乱瞥,显是在拿捏分寸,未几吸口气,正要忐忑开口,李效却把先前话尾续上,漫不经心道:“顶多,事后寻个由头再治你。”
亭海生噤声,脸上青阵白阵。
李效笑起来,眼中带着玩笑得逞神态,道:“说罢。”
被那话震慑,亭海生满腔滔滔大论却说不出来,只
亭海生道:“是。”
李效:“这法子谁想出来?”
亭海生张张嘴,却未曾发出任何声音。
李效道:“将田地租赁权交予官府,由官府统拨配予佃户,佃户按手印,从官府处领走田地,隔年上缴,再将地税交予地主。此举能规田税,确保佃户俱有田可耕,不至于缴不起地税,流离失所,若试行成功,再在全国推广,此新法,听起来倒甚是不错。”
亭海生忙恭敬道:“臣惶恐,臣不敢当。”
“与……皇后,那个……臣以为,陛下息怒,臣以为,太后是想说……陛下终于对臣,不不,对林皇后有爱慕之心……嗯……”
许凌云不住后退,片刻后身体凌空,在栏杆上绊。
李效意识到自己力道太大,忙下意识地改推为揪,生怕他掉下水去,然而许凌云马上就感觉到衣领上揪力,刹那间眼神中浮现出丝眷恋与温暖。
月湖波光潋滟,君臣眉目传情。
“放肆!”李效满脸通红,应声松手,许凌云哗声摔进太掖池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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