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效若有所思，忽问：“你说当年那只海东青，现还活着？”
许凌云叼起脖间鹰哨，穿透力十足地
吹，刺耳声响，扑剌剌翅声传来，大婚当日
海东青飞进殿内，太监们慌忙躲让，李效吩咐道：“把屏风挪开。”
屏风被搬走，现出仍坐在案前许凌云。
许凌云笑道：“就是它。”
林婉笼
纱袖上前，诧道：“它活两百年？怎
可能？”
“啊——”林婉掩着口，忍不住尖叫起来。
许凌云讲述到此，顿顿，低声道：“皇后请稍安，当年那只海东青，现还活着。”
林婉难以置信般道：“当年真有此事？”
李效问：“这又是为何？”
许凌云答：“雏鹰在巢中破壳而出，由父母抚养后，缓慢脱去身胎毛，三个月大时，便该是展翅学飞时候，此前雄鹰该当将其驱出鹰巢，不论雏鹰是否能飞，先是摔在地上，挣扎后由其半扑半飞，回到巢内。”
仔细端详这巴掌大雏鹰，蹙眉道：“这就是海东青？你真没看走眼。”
张慕点点头，似被李庆成情绪感染，语气冷漠，却听得出心里欣喜：“臣……知道，殿下说不定喜欢。”
李庆成看着那鹰出神，忍不住伸手去摸，被雏鹰轻轻啄。
“派点人来守着，太贵重。”李庆成道。
张慕摆手，示意不用。
许凌云道：“海东青凡四十年脱喙，去羽，洗爪，重生，犹如凤凰涅盘，曾有传说上古时代，只海东青为万鹰之王，活近千年。”
林婉喃喃道：“鹤寿千年，龟寿万年，这不活得比人还长？”
许凌云笑道：“太掖池里那头仙龟不也是？活上千年，前朝帝君都崩，江山也改姓，历经好几朝，现还活着，可见人间兴衰，本就是……嗯……”
李效忍俊不禁，走上前，与林婉并肩而立。
林婉道：“
李效明白，缓缓点头：“然后再次驱离，直至雏鹰完全学会飞翔为止。”
许凌云道：“陛下英明，正是如此，昔年成祖与鹰奴发现这只海东青时，它已快过学飞之时，若置之不顾，昧喂下去，又或是带回枫城内豢养，最终只会成家禽。”
林婉道：“这太也……残,bao，不顾死活，万摔折怎办？”
许凌云笑道：“鹰自愈能力极强，三十六万飞禽中，唯鹰最悍，海东青更是鹰中王者，摔断双翅，不到三天便又可愈合。”
林婉低低叹口气，许凌云淡淡道：“其实想当初，成祖又何尝不似被驱出巢雏鹰？”
李庆成又问：“它吃饱？喂几片肉。”
张慕等会，说：“吃饱。”说毕，提着那雏鹰稚嫩爪子，将它倒提起来。
雏鹰茫然地动动，不知张慕何意。
张慕低头朝鹰巢下看，似在判断方位，数息后，将雏鹰朝岩缝里扔。
那时间，李庆成还没反应过来，忍不住声大叫，只见未及展翅雏鹰在峭壁上直坠下去，摔在六七尺下岩石上，发出声轻微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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