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丫鬟手上握着个半掌圆白玉小匣,吓得快哭出来。
许凌云取过胭脂盒,只觉白玉琢造质地带着丝沁人寒意,当着那丫鬟面,旋开白玉匣看。
里面是半截割下柔软鸡冠,许凌云见之下,知其用途,登时色变。
新婚之夜帝后同床,林婉竟带着截生鸡冠?许凌云只听说过民间女子初夜见红之事,偶有非处子之身,私自身许他人,出嫁时便袖携鸡冠,洞房时将鸡冠内败血挤于白绫上,用以欺瞒新郎。林婉也带这物事?
丫鬟带着哭腔道:“大人饶命……大人……陛下若知此事……”
“不像你娘。”太后唏嘘道,眼中隐有丝泪花。
许凌云自嘲道:“臣也不知自己长得像谁。”
太后被逗得笑起来,两道悍而精细眉毛弯,随手打发道:“去罢,也不赏你,短什,遣个人来说声就是。”
许凌云单膝跪下谢恩,退出去,太后方朝旁梳妆完林婉招手。
回前殿时,许凌云忽地停脚步,海东青从殿顶飞来,于他肩畔掠过,扑向名林家丫鬟,那丫鬟不住避让,小声尖叫。
……时时想起这事,夜里都说不出揪心……”
许凌云道:“今日是陛下大喜之日。”
太后嗯声:“眨眼间,陛下也是成亲年纪。当年冰天雪地,皇后将赶出京城,怀胎七月,无处可去,多亏你家收留……”
许凌云叹道:“前些年,案子也翻,父亲冤屈早已洗,太后不可伤神,当以保重身体为上。”
太后缓缓点头:“那年本和你娘说好,若是男女,便结为儿女亲家;若是两男孩,便当义结金兰,后头这许多变故,实是世事难料。”
饶是许凌云镇定,此刻也难以收摄心神,不知该如何是好,又听内殿脚步声响,忙随手将胭脂盒盖上,交回给那丫鬟,低声吩咐道:“谁也不许说,知道?”
丫鬟惶恐点头,许凌云深吸口气,朝前殿去,寻思以李效脾气,不仅不能说,更要帮皇后遮掩着,绝不能露出半点口风。
否则大家
是时女官往来两殿,本是常事,然而许凌云却看出点不寻常事。
“揣什,拿来看看。”许凌云低低吹声口哨,唤回海东青,站在那丫鬟面前,止住她去路。
丫鬟道:“皇后物事。”
许凌云道:“是?”
他手握着那丫鬟手腕,揪出袖来:“皇后嫁妆都送去延和殿,还有什东西要带进宫来?”
许凌云笑道:“今日衰,明朝荣,风云际遇,本就是很难说。”
林婉换凤袍,站在殿内角落处,远远看着许凌云。
许凌云只假装看不见,太后又道:“陛下既喜欢你,便应那句缘分难得,来日须得多提点着,该劝劝,该说说,不可愚忠,知道?”
许凌云低低答声“是”,太后又道:“屏风搬开,瞧瞧,那日看不仔细。”
两名老太监来将屏风挪开,许凌云抬头笑笑,让太后仔细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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