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上侍女们纷纷下车,各牵车厢锦帘,亭海生亲自按轿杆,令其前倾。
远处午门前,唐思与许凌云各自朝两边探头探脑地张望,显是十分好奇。
“有甚好看?”李效冷冷道。
许凌云哂置之,发现李效空着左手微微发抖,似有点紧张,便缓缓催马上前,牵起李效手,让他按在天子剑柄上。
林婉弃车换轿,亭海生上前放下轿帘,许凌云方道:“陛下,咱们可以过去。”
那秋回朝后,朝臣便以奢废,天子劳神为由,禁每年秋猎,更将鹰队裁至十五人,许凌云只分到僻院外处偏厢,成日无所事事。
鹰奴虽带个“奴”字,却是历代虞帝私军,由成祖李庆成所立,纵山河倾覆,帝君逃亡,鹰队亦绝不生叛心,是比御林军更铁忠亲卫。论品级乃是正四品,虽手下无人,却与御林军都统平起平坐,纵是唐思这等手握兵权禁卫将军,亦不敢对许凌云无礼。
这个侍卫队长,险些便被自己凌迟,李效想及此事,不由得心内略生歉意,决定来日须得与许凌云多亲近些。
李效道:“你家是许家?何时入鹰队?”
许凌云恭声答:“回陛下话,先父许琰,微臣十三岁时便被选入鹰队。”
松口气,唐思以眼神示意亭海生起来,亭海生识趣叩恩,爬上马去。
李效道:“还不来?”
许凌云接口笑道:“咱们来得早。”
唐思道:“难得见次陛下穿甲,可有好些年不曾见。”
李效敷衍地点头,唐思乃是武将世家,两百年前大虞国唐鸿将军之后,地位自不可与许凌云、亭海生这等臣子比。
李效点点头,催马上前,亭海生骑马将准皇后轿子带到午门中央,宫人退开。
李效下马,上前揭帘,只见轿中女子双目通红,手中握着木棉、栀子、桂花三种花枝捆成花束,取“花开并
许琰……李效想起些零星片段,二十年前江州许家夜被抄,那是先帝还在位时候,与自己无干。
然而许凌云能进鹰队,料想此事也已翻案,李效正思考间,忽闻海东青长声尖鸣,展翅飞向宫门。
侍卫队齐齐转过马头,亭海生欣喜道:“到!”说毕策马上前,只见林家车队古朴简单,随行不过二十人,后跟着六具小车,沿外城东街绕过午门外。
铃声清脆,马匹长嘶,宫门缓缓打开。
亭海生率领数名侍卫,着宫人们将花轿抬过来。
唐思又岔话头,揶揄道:“许大人海东青可胖不少。”
许凌云自嘲道:“吃得多,动得少,自然发福。等足足四年,方等到遛鹞时候,怎能不胖?”
李效道:“你们认识?”
许凌云笑道:“四年前枫山围猎时,唐将军随驾,便是臣与唐大人猎回只雪狼,陛下忘?”
李效想起数年前往事,最后次秋猎在枫山,李效出猎却染风寒,在狩猎队中时睡时醒,原来那时许凌云便已担任鹰奴职,当年倒是没留意,更连面也不曾见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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