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无能。”个干涩,嘶哑声音在背后响起:“臣罪该万死。”
四周山峦,树木,草丛在月光下飞速掠过
张慕把太子放在草地上,躬身按压他胸口,把唇凑上去,李庆成猛地咳起来。
“……”
张慕马上作个噤声手势。
马蹄声响,京城内开始派出骑兵巡逻,张慕撕下袍襟,包扎肋下伤口,背起太子,深脚浅脚朝京城外山上走去。
李庆成意识,陷入漫长昏睡中,他只觉自己被张慕背着,不断往前走。
张慕看着李庆成出神,转瞬间太监临死呼喊惊醒他,张慕阵风似地上前,抱起李庆成。
“来人救驾!”李庆成大声吼道。
张慕反手掌,轻轻切在他后颈,李庆成登时晕过去。
四处都是熊熊大火,被方青余利剑划开伤口仍在不断淌血,张慕轮疾奔,四个宫门俱已上锁,骑兵穿梭来去,大声喝斥,盘查侍卫队举着火把冲来。
张慕遥望远处,不敢行险突围,他抱着太子跃上御花园亭中央,朝着太掖池头栽下去。
料到张慕会用这以命换命打法,收剑不及,刀剑错开,同时招呼在对方身上。
方青余力竭,长剑在张慕肋下划,破开道半尺长口子。
张慕刀式却是甚狠,重刀以天外陨铁铸成,浑厚内力御起钝锋铁刀,在方青余胸口撞,登时令他鲜血狂喷,朝后摔去。
“青哥——!”李庆成吼道。
方青余挣扎着起身,又喷出口血,看李庆成眼,踉跄跑。
“父皇……”李庆成喃喃道:“母后……”
他至今仍不能相信,昨夜悠扬笙歌,芬芳桂酒,朝堂,父母,李氏江山与天下,在这短短眨眼间就全没。
李庆成神情恍惚,像在做个漫长梦。
他感觉到自己被放在灌木后,耳中传来兵士痛喊,马匹嘶鸣,片刻后他被抱上马背,个人抱着他,快马启程。
“不走……”李庆成浑身湿透,被秋风吹,筛糠般地发抖。
侍卫们寻到御花园便停,太掖池边,朵木芙蓉载浮载沉。
太掖池底有条前朝修建通往城外水道,张慕闭气泅入池下,于漆黑水道中寻到出口。
李庆成甫入水,便被冷水激醒,死命挣扎时又被张慕出指,点中昏穴。
张慕伤口仍未愈合,抱着李庆成跌跌撞撞地跑过地底通道,第二次头扎进潭中,片刻后拖着身侧血线浮上水面。
皓月当空,护城河外兵士来往呐喊,京城大门轰然紧闭。
李庆成刹那间呆在原地。
张慕踏上步,似是想追,李庆成转身要跑,却摔跤。
李庆成喘息平复,自知挣扎无用,又手无寸铁,反手捞到方青余云舒剑,颤抖着指向张慕。
张慕收刀归背,转身走来,他面具已不知所踪,面具下半边脸有道绯霞般灼痕,在不断蔓延烈火下显得逾发恐怖,看得李庆成毛骨悚然。
李庆成:“你这……你这逆贼,看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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