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雪眨眨眼睛,确认自己恢复意识。
看样子她刚才好像站着睡着。对麻雪来说,这不是什稀奇事。「睡眠」对她来说,就像是电脑磁碟重组或充电,有必要时候就会自动执行。
「啊……」
麻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村子里。
这里切跟梦里场景模样。
麻雪呜咽着。
忍受无数石块攻击麻雪,终于忍不住哭出来。
「呜……呜……呜呜……呜呜呜呜呜……」
麻雪哭得非常伤心。
没有人嘲笑她,没有人怜悯她,她身边没有半个人。既然不是人类,不知好歹地接近人群,根本就是项错误。
「——去死吧!你这个怪物!」
满溢着强烈憎恨声音,让麻雪当场呆住。
「姊——」
哀求似声音,被那抹像在宣告诀别似背影弹回来。
麻雪跪下来,呆呆看着姊姊离去背影。
场那抹人影。
那是名娇小少女,不管是身材或容貌都像麻雪样稚嫩。当其他村民——不管是大人或小孩——通通逃走之后,只有那名少女岔开双腿站在那里盯着麻雪。
麻雪不由自主地朝那抹人影伸出手。
直到几天之前,麻雪都还叫那名少女为「姊姊」。彼此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可是直到几天之前,她们都还像家人样彼此扶持,共同生活在起。
——啊啊,只有她……
在北国严苛大自然里,茅草盖成小平
麻雪已经没有能回去地方。
不管她再怎希望……那些温柔日子不会再回来。好寂寞,好难受,她对这里仍然恋恋不舍。如果能够再次待在他们身边,如果能再次获得他们认同,不管是什事麻雪都愿意去做,不管要接受什处罚她都答应——不、应该说她都会欣然接受。就算村民要她挖出眼睛,她也会用自己手指把眼珠挖出来:就算村民要剁掉她手,她也会自己把手伸到刀子下面——只要从前那些温柔人们能够再看她眼。
但切都不可能。
因为村民们都已经知道,麻雪是个怪物。
所以,她只能边想念永远不会再回来日子……边哭泣。
这是当然吧?
她知道,她很清楚自己存在,对姊姊跟爸妈造成多少困扰。村民们会对麻雪家庭投以何种眼光,其实不难想像。也许不久之后,那个家庭就会被赶出熟悉村落——只因为这两年来,他们捡个「怪物」回家,为这个村落带来灾厄。
麻雪做恩将仇报事,那跟有没有恶意无关,不管有再多理由,都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事情。
所以姊姊会生气也是当然。
「……爸……妈……姊姊……」
小小期待在麻雪心里浮现。
如果是她,应该能解吧?如果是她,应该能接受吧?只要有她就够,就算别人都不懂,只要有她理解就够,只要她接纳就好,只要那样,麻雪就——
「姊……」
抱持线希望,把手伸出去。
可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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