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已经有他人,哪怕仅仅是枚玉佩,也终究不会再戴在身上。
心里有种麻木痛楚,整个人仿佛空洞洞,愈是如此,反倒愈是能勉强扯出笑容来。
他最害怕结果终于再次发生,可是这回,甚至连报复都找不到人。
相思两难怕销魂。半生浑似梦,念不饶人。
苏玄忽然凑过去,用力将曲长负
“能……收下吗?”他小心地打量着曲长负脸色,声音中竟不自觉露出抹哀恳,低声道,“知道你之间再无可能,只是想……把它给你,当个念想。”
原本是打算等他死后,如果有幸能让曲长负来收尸再拿到,不过现在没有死成。
苏玄所说不能跟曲长负在起,指并不是曲长负会不会原谅他,而是心里清楚,有这件事横亘在中间,自己就永远都成曲长负伤痛经历部分。
如果他要过得好,本应该把这些都放下而忘却,苏玄存在,只会不断提醒曲长负那些过往。
他可以隐瞒真相,但以曲长负看似清冷实则决绝性格,哪日旦爆发,彼此间伤害只会更深。
年心血配置出来调养方子。本想着能够让你恢复些也好,不过……”
他语气转,抬头看曲长负眼,目光温柔中带着伤感:“眼下瞧着你精神气色都正在转好,也能上战场杀敌,英姿飒爽,其实方子可能也用不上。”
曲长负总觉得苏玄不止想说这些,他低头再看看那枚玉佩上花纹,忽然记起来曾经桩旧事。
当时苏玄已经是当朝右相,曲长负有件谋划需要他与齐徽配合,便上门拜访。
说明来意后,素来中立低调苏玄答应极为痛快,两人约定,起事时便以摔碎玉佩作为信号。
苏玄也不愿意为能可占有对方时可能性,而这样做。
并不是因为道德高尚。他生性狠辣,不择手段,为达成目无所不用其极。
可苏玄这生唯顾忌,就是曲长负。
曲长负没有拒绝,苏玄笑笑,想将玉佩给他戴在腰上,曲长负顿,却伸出手,接过来。
他直接放入怀中,说道:“多谢,收下。你也不需要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”
曲长负给苏玄块玉佩,苏玄却收起来,还玩笑说:“你给东西,可不舍得摔,这个就当成是此次谢礼罢。等到他朝功成,希望你能够志同道合,并立朝堂,便再回赠块,作为贺礼。”
其实苏玄话还有另层深意,当时男子相恋,往往便流行双压袍佩饰作为信物,他当时心中还充满期待,希望自己和曲长负将来能够有机会在起。
但是后来曲长负身死,他又得知真相,毕生念想,终究成空。
最残忍莫过于如此,如今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,而他,却永远只能眼睁睁看着,心上人与自己永远不可能再相干喜乐悲欢,生死与共。
如今当初那块玉佩早就不知道何处去,苏玄雕块模样,直藏在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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