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长负有点惊奇地说:“是这样吗?那可真是很重要。多谢各位抬爱。”
齐徽不由失笑。
他看看窗外,此时夜阑更静,曲长负要动身肯定也是明日早,便道:“你路奔波,该歇歇。左右只有晚上,也用不着来回折腾,去叫人来整理床榻,你就在这里休息罢,也安稳些。”
他从自己寝殿中出来,却没有去书房,而是趁着夜色静静地在外面站会。
今天跟曲长负相处很和睦,但是齐徽心里清楚,这种和睦是因为他们之间纠缠越来越少。
齐徽道:“所以你现在还要去平洲?”
曲长负道:“是。打算先隐藏身份,想办法解李裳与齐瞻之间合作。若是这两个人能被各个击破,那是最好结果。同时也要请殿下想办法弄清楚,梁国对这件事解多少,参与多少。”
齐徽道:“左右现在也是重伤昏迷,不见外客。陪你同去。”
曲长负冷静道:“你若也到平洲,齐瞻起兵,天下便只有璟王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斥为乱臣贼子。但璟王抗击西羌,远在边地。”
他每次都能在齐徽想要任性或者动情时候泼下来盆冰水,让他好好冷静下来。
代价。
可是再看到曲长负时候,心中欲望、嫉妒和贪婪却怎也控制不住,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,他却止步不前,拼命地想要握住,终究让所有情分都流逝于指间。
大概这辈子唯值得庆幸事,就是他没有错再错,再做出什伤害到曲长负事。
在关键时刻学会摊开手心,留下满掌空荡,以及那丝终究可以残存下来余温。
而此刻交谈场景,像是梦,又是将永远亲近而又疏远距离。
而两人之间那种被他单方面强行绑定关系逐渐瓦解之后,往后交集也终究会随着世事太平消失。
这样夜晚,这样月色,再无法替代重来。
或许要到他很老
有时候齐徽也会忍不住地琢磨,像靖千江那肆意妄为人,到底是怎跟曲长负相处。
个冷静自持到极致,个随心所欲到极致。
“好罢,知道。会留在京城稳定局势,随时配合你,但你也定要多多小心。”
齐徽终于妥协,说道:“毕竟能与璟王、与谢将军合作基本根基就在你身上,甚至郢国与南戎之间关系……你要是有什意外,恐怕大家全都要拍两散。”
上辈子也正是如此。
怨无大小,生于所爱;物无美恶,过则为灾1。唯情深不寿,点痴心无处裁。
嗓子里仿佛梗着什东西,总觉得胸口发闷。
齐徽道:“那你这次赶回来准备如何做?宋家那边消息已经打探过,他们目前无恙,你放心。”
“多谢。”
曲长负道:“目前很多情况都不明,心中也没有十分具体计划,从惠阳赶回来,本想直接前往平洲,但为保周全,还是先来探看下殿下情况。也亏得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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