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长负道:“免罢,现在对你有点过敏,跟保持距离。”
靖千江笑着没说话,他下床拿衣服给曲长负披上,又半蹲下来,帮着他套上靴子,起身时侧过头,向着外面看眼。
曲长负道:“怎?”
靖千江说:“你当年也曾东奔西走,可仔细听过塞外风声?”
曲长负道:“这倒是不曾。”
靖千江眯起眼睛,试着将它同自己头发系在起。
结发同枕席,恩爱两不疑,以后就是生也不离,死也不离。
靖千江笨手笨脚地鼓捣很久,直到第缕阳光终于照进帐子,曲长负才睡醒。
他稍稍动,便感觉到身上疼痛,这点痛楚对他而言不算十分难忍,但很容易让人立刻想到昨晚那几乎将身体灼穿炙热和滚烫。
靖千江柔声道:“醒?”
塞外冷风与杀戮,也被轻易就阻隔在床帐外面。
被褥布料摩擦声音与微微喘息声交织在起,不知过多久,只手无意中垂落在床沿边上。
那纤长白皙手指难耐地抓紧帐子,又很快被人握住,不由分说地拽回床里。
靖千江精神过于亢奋,虽然睡晚,但还是在天色刚有点迷蒙发亮时候便醒过来。
虽然昨夜已经稍加整理过,床榻上被褥依旧有些凌乱,透出几分暧昧旖旎之感。
靖千江说:“今天早上,早就醒,听见外面风在吹,但是声音已经不像隆冬正中时那样凄厉,反倒夹着些细细轻响。要是站在窗边上,还能隐隐闻到点潮湿香气。”
他回过头来,见曲长负要起身,便伸手将他从床沿边上拉起来,说道:“所以就知道,春天马上就来
曲长负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弹,道:“嗯。”
他顿顿,说道:“你平时要是对有什不满地方,定要及时说出来,千万别忍着。”
靖千江有点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曲长负慢吞吞地坐起身来:“怕你积怨太深,借机泄愤。”
靖千江失笑,扶着他道:“真是对不住。唉,看这人怎没轻没重,给你揉揉。”
他将被子往旁边搭搭,从枕头上侧过头去,看着身边正在熟睡曲长负。
这里得气候寒冷,人们铺盖均是厚重而松软,曲长负整个人躺在里面,单薄身形几乎都陷进去,只能看见半边不设防睡颜。
他长发散在枕头上,眉间带着丝略显疲惫慵懒之色,很容易便让人回忆起昨夜缱绻。
靖千江几乎舍不得把目光移开,更不愿出声吵醒他。
他凝视对方许久,相碰又怕打扰,忽然心里生出个念头,小心翼翼地捻起曲长负散在枕头上缕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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