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千江站起身来,凑过去摸摸曲长负额头,觉得还是有些发热,但应该比先前好些。
梦境苦涩与现实甜蜜交织,让他心中千头万绪,忽然情动。
靖千江手撑在床上,俯下身去,又在曲长负眉心处吻吻,低声道:“真,非常非常爱你。你……可别再有事。”
他唇顺着曲长负鼻梁滑下去,然后又轻轻吻住他唇,尝到药苦味,与丝丝缕缕甜意。
曲长负咬他下,但是不重,靖千江松开他,将身体抬起来点,说道:“怎?”
还有呼吸。
他刚松口气,便听见曲长负静静地说道:“没死。”
靖千江道:“啊,你,你醒着?”
曲长负道:“嗯,也没醒多久。”
两人说这几句话,靖千江也从梦境恍惚之中回过神来,见曲长负床榻边缘被褥已经被自己趴有些皱,便伸手去抻平。
虽然曲长负这边暂时没嫌疑,但案子不算结束,那帮来历诡异南戎人始终没有再露出踪迹,案情进展十分令刑部和大理寺为难。
曲长负之前在风雪中奔波许久,又劳心耗神,心情波动,他嘴上虽然说潇洒,身体终于还是没抵过,回去之后便染风寒,好几日卧床不起。
他这世身体已经好转许多,但到底曾经久积沉疴太重,要彻底恢复起来进度缓慢。
靖千江见曲长负又病,不免十分心疼,亲自跑到相府守着,在床边坐会,竟然也不小心趴在床沿上睡着。
这睡也睡不大安稳,脑子里面都是杂七杂八乱梦。
曲长负微微偏开头,片刻之后道:“病还没好呢,你倒是真不讲究。”
靖千江说:“无所谓,如果把你风寒传染给,你就能好,那多好啊。”
他能感觉到,与其说是曲长负对自己容忍度越来越高,倒不如说他越来越不抗拒自己接近,并且正逐
这刻,他忽然意识到,曲长负醒之后却没有动,很有可能是因为不想影响自己休息。
靖千江道:“小瑕,你……”
曲长负道:“已经无碍,这里不缺伺候人,你回去罢。”
他微顿,又道:“这辈子身体好很多,且死不呢。”
居然能想到过来试他有没有气,也真是有想法。
会梦见当年黎秋河事过后,曲长负与齐徽明显疏远,自己上门探问原因,会又梦见齐徽兵逼曲长负跳崖,他纵马急奔回赶。
最后靖千江印象最深,就是他发现自己重生,亲自去乱坟堆里翻具跟乐有瑕模样尸体,扛到齐徽面前,告诉他“乐有瑕已经被你害死,你别再烦他”!
将尸体往地上扔,然后靖千江便醒过来。
他猛地抬头,床上曲长负还在静静躺着,厚重被褥将他显得很单薄,仿佛连呼吸都无声般。
靖千江还没有完全从梦境中醒过神来,那瞬间觉得自己心跳也跟着停,连忙凑过去,用手指在曲长负鼻子底下试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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