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守堂眼看曲萧平步青云,逐渐将自己越甩越远,早就期望着瞧他有朝日落魄模样。
如今好不容易对方儿子撞在自己手里,这样机会怎可放过?
当下,郭守堂令人传唤曲萧,询问他是否知道相关情况。
曲长负将后背靠在椅子上,闭着眼睛缓缓按压眉心,却并不见慌
曲长负道:“除之前南戎使臣来访,曾经相谈数回,但也不曾独处,其余便没有过来往。但下官是否可以问问,郭大人何出此言?”
郭守堂微微冷笑,将手中摞东西放在桌面上:“这是从你们曲家搜出来。”
曲长负随意翻翻,发现竟然是些来自南戎书信。
他通晓各国语言,简单扫,虽然没见到什重要机密,但可以看出,上面用语显得十分熟稔亲近,没有明确标出是写给谁,开头只以“兄”相称。
这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,现在只有两种可能,要不然就是曲萧跟南戎勾搭上,要不然就是有人要坑曲家,从他这里开刀。
人证也有物证,但其中解释不通地方也甚多,曲大人若要申辩,直言无妨。”
曲长负道:“多谢大人,下官确未做过此事。”
“且先不说因为几声莫名笑就派出去半军士引走灾祸,这种行为多荒诞,即便是下官要下这样命令,也应该找亲信,并且更不会留下字条落人口实,这未免太刻意。”
薛广点头道:“甚是有理。”
大理寺卿郭守堂却并不赞同,沉着脸道:“曲大人这话未免便有糊弄搪塞之嫌,你说话乍听有理,但是以当时情况,运粮队管辖本就非你之职责,又如何能派亲信插手?那字条上字迹经过比对,也与你平日所书相符。更何况……”
此时此刻,形势不利,疑点重重,那张并不是出自他手字条却与面前不知从何而来书信联系在起,指向个最不可能猜想。
曲长负反平日强势与言辞锋利,只缓缓道:“下官并未见过此物。”
薛广安抚地说:“这东西虽然是从相府搜出来,但不排除其他可能性,曲大人既然说没见过,等主审者自然也会谨慎再查……”
郭守堂唇边微微泛起抹冷笑,说道:“薛尚书说很是,此事还得深查。曲御史没见过,那曲相又是否见过呢?”
他跟曲萧原本是同年进士,未曾进入官场之前便有些龃龉,如今年年过去,两人政见不合,性情亦不相投。
他稍稍停,放慢语速:“曲大人,你同南戎可有来往?”
曲长负来之前就料到郭守堂会刁难,原因很简单,郭守堂同曲萧不和。
虽然他跟曲萧实际上也不和,但在外人看来,他们依旧是父子关系,甚至曲萧还对曲长负十分疼爱。
如今郭守堂这样问,很明显是想把事情扩大化,从“曲长负为自保和军粮安全牺牲其他军士性命”,上升到“曲长负甚至曲家私通外国,配合南戎谋害郢国士兵”。
这罪名可就太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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