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徽看他眼,便说:“操办丧事银两,你到时候便去太子府支取罢。”
说完之后,他便要走,宋彦却迅速向前膝行几步,抓住齐徽袍子下摆:“殿下!”
宋彦话中微带哽咽:“钱财乃是身外之物,人已经不在,身后事就算操办多风光体面,也没有意义。”
他哀求地看着齐徽:“殿下,草民……草民知道自己做过很多错事,不敢奢求殿下原谅,但草民恳求殿下,看在父亲与您曾经情分上,请殿下定要关切此案,把幕后真凶绳之以法,让他死瞑目啊!”
这多年下来,齐徽确实对忠诚追随自己黎秋河父子很有几分情分,他听宋彦说可怜,要求又不过分,当时便想口答应下来。
因此在那时,尽管疑点重重,他依旧选择为曲长负将黎秋河之死事压下去,只当意外处理。
而这世,齐徽也早已经打定主意,黎秋河回到郢国,他会暗中照料二,但不想再有任何交集和接触。
只是他们这些人虽然都重生,但实在谁也没想到,黎秋河竟然死比上辈子还要快,而且又是在曲长负手底下。
这次,他们又能够把事情看得分明吗?
齐徽走过去,早已经有人为他将白布掀开,露出黎秋河尸体。
见,也都未曾答允。
但不管怎说,多年感情并不是能够轻易抹除。
黎秋河死,他定会来。
至于靖千江本来就在门外,以他防齐徽像是防贼那个态度,恐怕是看见对方影子,便跟来。
齐徽看见靖千江时候,已经知道曲长负在这里,没等他行完礼,便已经说道:“起身罢。”
但就在这答应要出
冻死人尸体保存完好,除脸色发青之外,样貌与生前几乎没有什不同。
齐徽因为跟曲长负芥蒂以及对于宋彦不满,原本是对黎秋河有着种说不上来排斥之感,但此时看见他,也不由觉得心酸。
目前尸体已经验过,和其他军士样,没有什疑点与特殊之处。下步要调查就是所有人这晚到底遇见什。
齐徽沉默会,公事公办地说道:“等到尸体查验完毕,便好好葬罢。再做场法事为他超度。”
此时宋彦也已经到,穿身白色布衣,正正跪在黎秋河尸床前面哭泣。
说完之后,他又忍住不仔仔细细地看曲长负片刻,这才又去打量黎秋河尸体。
此时齐徽心情非常复杂,他仿佛再次陷入上世那个旋涡当中。
对于他来说,从小便跟皇上不亲近,骊妃性格又急躁好胜,不是督促他功课,便是想方设法地跟其他嫔妃争宠。
齐徽能感受到来自长辈关爱,实在非常有限,而黎秋河虽然身份低微,但也给他很多。
可曲长负对于齐徽意义更是非凡,哪怕是在上世时候,齐徽还不明白什叫做悔恨,他也没有允许过除自己以外任何人,对曲长负造成威胁或者伤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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