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传来几声钟响,马上就要开席。
曲长负始终站在供台前,没有让齐徽发现底下藏着女人。
他瞧瞧殿外,若无其事地说:
“不过魏王殿下也没错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所以因为讨厌你,就这辈子、下辈子,都不可能跟你有同路那天,否则岂不是委屈自己——开席,殿下,好走不送。”
*
“靖千江身份特殊,性情又过于执拗刚硬,很难成就大事,齐徽满心都是他那点贤德名声,即便他日登位,也不会因为你而妥协。但不样。”
齐瞻定定地看着曲长负,语气逐渐加快:“敢承诺你任何事,因为站在那个位置上,就是为肆意妄为,让所有人都无法违逆。咱们是类人,这样心情你定明白!”
曲长负低下头,看着大殿金砖之上三道影子。
道是他,道是齐瞻,还有道,是那正接受香火佛像。
人与佛,落地成影时候,看起来都是如此扭曲怪异,仿佛没有任何差别。
起其他人,自己风流之名在外,要说真心难免可笑,也难怪曲长负不相信。
可是他也没有选择余地,谁又愿意生生把自己名声搞得团糟,被人指指点点呢?
他母妃是异族公主,但国家已灭,无依无靠,越是受到父皇宠爱,在前朝就越是容易被指指点点,若稍稍低调,又难免受到排挤欺压。
他小时候便见过母妃无数次被人陷害,平日里养尊处优,为得到父皇怜爱,却要在冬天里穿着单薄纱衣跳舞,故意去挨旁嫔妃宫中婢女抽过来耳光。
因此他从很小就知道,自己需要皇上宠爱。
等到确定齐瞻离开之后,曲长负才回过头来,淡淡说道:“他走,出来罢
曲长负摇摇头:“殿下,你心里觉得不平,委屈,单单看见自己为韬光养晦牺牲巨大,却没想过,你牺牲是什。”
齐瞻为伪装浪荡,为暗藏私兵,铲除异己,牺牲是无数囚于后院之中女子自由,是饥民们即使吃土块啃树皮都要留住性命,是将士们白刃杀敌时苦苦渴盼物资。
这些在他眼中,都是无所谓,可以被舍弃东西。
相比之下,无论是齐徽还是靖千江,都有着定原则与底线,都在心中坚持着什,这才是人。
曲长负下巴微抬,瞧着齐徽,轻轻嗤笑声:“……咱们可从来都不样。虽然也没品,但是自问起来,道德还是要比你高尚千百倍。”
需要明白怎才能让对方放心,又让对方心疼,而不像齐徽那样,可以肆意展示自己光芒。
因为出身所限,他必须这样才能步步往上走,走到最高地方,成为那个可以掌握别人生杀人!
或许也正因如此,曲长负才会这般地吸引他,因为他们是同样人,。
论是他轻浮浪荡还是曲长负冷漠狠毒,都只不过是他们保护色罢。
他们胸膛中,是野心,合该并肩而行,成为最好同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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