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欲起身，靖千江愈发握紧
他
手，凑在唇边轻轻
吻。
他道：“其实你什
都不用想，能跟你在起，不论怎样
都很高兴。像这些事，都不是你缘故，那只不过是种选择罢。甘之如饴。”
他说很认真，眷眷目光自黑白分明眼眸中望过来，温柔而动情。
*
在片乱情与乱世纷扰之中，曲长负奏疏也送到京城，得知饥民之事已经解决，龙颜大悦。
他原本觉得矫情，并嗤之以鼻。
曲长负默然不语。
靖千江见他如此，心中忽觉酸楚，脸上却笑笑。
他再次握住曲长负手，拉着他到旁边坐下，故意笑着说：“无论怎样，都是已经过去事情！你若不高兴，咱们以后便不提，难道不好吗？”
他用手指摩挲下曲长负眉心，柔声道：“其实你在意死活，就是骂，也很高兴……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有错，你费心保全，不应该辜负你心意，但却……唉，所以才直不和你说。”
靖千江才低低说道：“做这件事，不是有没有必要问题，直都知道你想让独善其身。只是……只是没有你，真活不下去。”
曲长负凛然抬眼。
心头仿佛被道银白色电光刷下擦过去，而胸中直沉沉压着百般情绪倏忽涌上来，缠绵而纠葛。
前尘往事俱上心头。
他对于情之字，直觉得不以为然，无论是曾经受到过抛弃与陷害，还是而后选择那条往无前路，感情都不是必要东西。
结果和曲长负料想差不多，皇上赦免
曲长负微拢袖，看他眼，说道：“你何必说这样话，又不是三岁孩子！谁在意你死活，只是当时自以为已经将所有后事安排妥当，结果到你身上，却总是变数连连，让人不快！”
他似乎自己也觉得这番话有些说不过去，又补充道：“况且，咱们毕竟还有些故友情谊，熟识之人因缘故丧命，是所不愿见。换谁，都是同样。”
他说，靖千江就微笑着听，并不反驳：“是，你说这些都知道。”
“你——”曲长负没好气地看他眼，似是原本想说什，但终究只是摇摇头，“罢……”
那惯常冷峻寥落神态，又如同飞霜般，重新覆盖在他方才稍露生机面容之上，曲长负缓缓叹息：“罢。”
因此对于那些甜言蜜语，倾诉衷肠，他向不喜欢，对于身边追随，迷恋他人，他也是可有可无。
因为他知道，很多话，从出口那瞬间便已经违背心中所想，大部分承诺，也不过是说说而已，当不得真。
他自己便是如此。
可这多年笃定事情，如今全都在靖千江身上点点被推翻。
曲长负原本以为，对方说话自己都不在意，可他这个时候清晰地想起来，靖千江曾经说过，“你生生，你死死，你在哪，在哪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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