饥民事也不是天两天,不是没有人上书弹劾过朱成栾,但他如此有恃无恐,正是因为心里清楚,自己跟卢家不同。
卢家虽然是王府,但他们所做事是闷起头来为自己谋私利,糊里糊涂就被拉下水,再加上太子又不肯做保,所以才能让曲长负省不少手段。
可是朱家跟朝中不少势力都联系紧密,所处位置也至关重要,若是动摇,势必会影响不少人利益,更相当于曲长负这个初出茅庐新秀对于老牌势力挑衅。
在这种情况下,他们山高皇帝远,朝中之人却能每日面见皇帝,肆意颠倒黑白,毁灭证据,事情个说不好,很有可能便会成为诬告。
因此关于怀疑山匪是朱成栾所养私兵这件事,曲长负根本就没有上报,只怕他前脚写在书信当中
郭达和丁开甫边痛骂着曲长负朱成栾这种尸位素餐纨绔子弟,边到处寻找富商筹粮,可惜无所获。
他们怎也没有想到,竟然是曲长负不声不响地涉险入山,又当面与朱成栾冲突,最终帮城外饥民们争取到生机。
两人虽然脑子不算够用,但心底还算纯良,解情况之后十分惭愧,昨晚得知曲长负已经去休息,便又赶着早上过来,定要跟他当面请罪。
两人不敢打搅,曲长负出去见客时候,他们已经等有阵子。
见到曲长负出来,郭达和丁开甫连忙起身行礼,惭愧道歉。
话断在半,因为靖千江倏地凑过来,鼻尖几乎碰上他鼻尖,仿佛下刻就要亲吻他。
他低声道:“别说这些,听不这样话。”
曲长负微微偏过头去,他倒不是脾气变好,而是身上没劲,淡淡说道:
“看你最近是越来越猖狂,离远点。以前说什来着,没兴趣跟你谈感情,顶多玩玩罢,你要谈,反正你亏。”
靖千江笑笑,说:“没关系,没什可亏。”
曲长负依旧是淡淡,不过倒也没有责怪之意:“误会而已,二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丁开甫呐呐道:“总之是们两人未曾事先解真相,便妄下论断,实在是对不住您。不过这回多亏曲大人妙计,将事情圆满解决,这些苦命百姓们也算有救。”
曲长负直言不讳:“事情并未解决,朱成栾尚在。”
丁开甫怔,郭达已道:“大人没有向朝廷上书吗?”
曲长负笑意有些讽刺:“对于动摇朱成栾地位来说,不会有什用处。”
*
等到小端他们把药和热水拿来,这才伺候曲长负服药歇下,他满腹心事,固然是累极,这觉还是睡不太踏实,天亮也就醒过来。
外面通报说两位跟他同来户部主事求见。
这两位主事分别名为郭达和丁开甫,之前因为曲长负对饥民们冷漠无情态度,使得两人大为寒心。
因此虽是同道而来钦差,他们却根本不愿意再跟曲长负通气,而是私下行动,希望能够找到解决此事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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