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袖手而叹:“殿下,你知道,是个很有上进心人。辅佐你虽然有自己目,但人往高处走。结果呢,你看看,从丞相儿子,到白衣谋士,到被人猜忌叛徒,到私自潜逃犯人……”
“当时你亲自率兵追,再不寻死,怕是要进宫当太监去。”
齐徽道:“……没想让你当太监。”
曲长负语气淡漠:“但也没打算让升官发财,展抱负。在你心中,鹰隼只能折断翅膀,放在掌心赏玩——早就说过,来你身边,总要图点利益,不给好处,跟着你做什。”
两世来,他没变,就是说话不好听,但句句让人无法反驳。
说完之后,他也有点不耐烦,便道:“若殿下只是来确认身份,那直说,是乐有瑕,真名曲长负,这辈子重生回来,过得不错。”
说完之后,曲长负草草拱手:“时候不早,走,您也早点回去罢。”
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齐徽说话。
让他怀念,可又让他心痛。
过去曲长负刻薄是刻薄,但却从未这样,说不几句话就拒他于千里之外,摆明这世丝毫不愿再跟他有牵扯。
来找人,自然无所获。
可直到此时,齐徽才清晰地意识到,不光是他,所有人……所有人都重生。
过去犯下那些错误,两人之间裂隙,终究已经存在于岁月长河之中,再也不能抹去。
将客人们送走,曲长负转身回头,看见齐徽时候还怔怔,奇道:“殿下还未离开?”
齐徽道:“孤……有话想同你说。”
以前自己,觉得他凉薄,觉得他不近人情,总是疑神疑鬼。
而今才发现,曲长负少年丧母,父亲是圆滑自私,心只有公事曲萧,继母庆昌跋扈刻薄,外祖宋家对他虽然关爱,却满门战死沙场。
他日子,定不好过。
要多少次背叛与心伤,才会养成这样幅个性?
又要多大决心与努力,才能在这样身体状况
曲长负要走,却被齐徽把抓住。
他低头看看,轻声地咳嗽下:“这条胳膊今天已经是被第二个人用力拉扯,殿下,请记得臣体弱多病,不禁折腾。”
明知道对方故意这样说,齐徽心还是疼痛起来,轻轻松开曲长负手臂。
他低声道:“你恨。”
曲长负道:“那倒没有,切都是自己选择,随便埋怨别人未免无能。只是觉得认识你,挺亏。”
他闭闭眼睛,轻轻吐出那个称呼:“有瑕。”
曲长负脸色不变:“说你怎会没事摸到房里面去,原来知道身份。是璟王殿下在你跟前说漏嘴,还是你瞧见府上枫叶阵?”
他想想,说道:“璟王不是那没心眼人,你能猜到身份,多半跟谢将军有关系。”
齐徽道:“他们都知道你身份,只瞒着,是吗?”
曲长负淡淡道:“人家知道也是自个猜出来,殿下自己没上心,在这泛什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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