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九泉这脾气发,旁人不明就里,暂时也没有过来敬酒。
曲长负自己倒杯,正要喝,就看见小端就冲着他大步过来。
那张冷冰冰晚娘脸让他看就闹心。
曲长负懒洋洋地道:“你又做什?”
小端瞟眼
谢九泉冷笑道:“个大老爷们玩这种灌人喝酒下作把戏,都替你老子害臊!敬曲公子,凭你也配?给滚!”
卢旭又惊又怒:“谢九泉,你欺人太甚!”
谢九泉眸色冷厉,阴森森地道:“那又如何?”
他身上杀伐戾气极盛,谢家手握实权,满门公卿,亦非卢旭所能够招惹。
见谢九泉手已经按上腰侧剑柄,卢旭只觉得双腿发软,下句话便没说出来,战战兢兢退后几步,忙不迭地就跑。
确实看不起他,但是酒还挺想喝。
最近他出去浪次数比较多,家里人从来没见过曲长负这“活蹦乱跳”状态,都很担心他哪天玩过头倒地,bao毙。
因此上到外公表哥,下到侍从管家,都看他看很紧,轻易摸不着酒。
但今天情况不同,这可是曲家设宴款待客人,这杯杯酒全都是被人逼着喝,他被迫无奈,谁也不能叨叨。
曲长负似笑非笑,矜持地伸出手,似乎不太情愿地去端碗。
回到席上去。
谢九泉在树上靠靠,重新端出那副冷冽肃杀神色,跟在曲长负身后。
曲长负刚刚坐下,旁便又来个敬酒。
这人是昌定王侄子卢旭。
跟身为世子卢延不同,卢旭父亲没什大本事,他全家依附昌定王府过活,见人就是脸笑,对着曲长负也口称“表哥”。
谢九泉冷哼声,回过头来,见曲长负低头看着地面碎碗。
他心中陡然生出股怜惜,低声道:“怎他让你喝你就喝?”
“谢将军。”曲长负抬起头,冷冷地说,“你这个人真很浪费。”
谢九泉:“……”
果然曲长负是真不喜欢他,又生气。
正在这时——
旁谢九泉突然喝道:“有完没完!”
他巴掌打开卢旭手,酒碗啪地摔在地上,碎瓷片与酒液四溅。
曲长负:“……”
谢九泉心情本就极端不好,会埋怨曲长负狠心绝情,会又悔恨自己没护好他,卢旭这就是往枪口上撞。
卢延不知道从哪端两只大海碗过来,放到两人之间倒满:“表哥升迁之喜,今日可是大忙人,方才便直想敬酒,差点挤不过来。”
他笑吟吟地将其中只碗朝着曲长负推去,说道:“小弟敬你杯。”
曲长负目光往旁边飘,没伸手:“近来办差,给王府添不少麻烦,卢四公子如此前来示好,不怕你家长辈责怪你吗?”
卢旭道:“哎,表哥说哪里话来,你是秉公办事,卢家是问心无愧,双方并无嫌隙,责怪做什?”
他今天是非得灌曲长负酒不可,再将酒碗往前递,笑道:“表哥不喝,难道是看不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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