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千江叹口气:“实在走投无路之下,想到大人心善,便厚着脸皮来投奔于您。”
靖千江也是能耐,说这多句话,也就“厚着脸皮”四个字是事实,难为他情真意切,面不改色。
曲长负却是熟知靖千江个性。
他虽然在熟人面前会稍微活泼些,但从来不是个喜欢闲着没事开玩笑人。他想住进丞相府,肯定有他
他从小经过严格训练,身手不凡,但这迅疾无比鞭竟然被人徒手给抓住。
那人卷着手绕拽,柔韧马鞭竟从中间断成两节。
同时,人从树后走出,潇洒扬手,将断鞭丢在旁,轻描淡写地拱手笑道:“见过大人。”
小端提马缰挡在曲长负轿子前,随即看清对方相貌,皱眉道:“你是……易皎?”
曲长负坐在马车里向外看去,只见靖千江换身玉色常服,身后竟还背个包袱。
他向来不喜闹市繁华,放下车帘倚在里面看书。
走不久,只觉马车稍稍停,而后向左拐去,却似不是惯常道路。
曲长负道:“小端。”
很快,车帘被掀开点,小端从旁边马背上俯下身来,轻声道:“少爷,后面有人跟着咱们,就让车夫换条路。稍微有些远,您再歇歇。”
曲长负道:“自作主张,该当何罪?”
视圈,当时曲公子已经入宫,双方并未碰面。”
齐徽道:“找几个人盯着他,任何异常举动,都要及时回报。”
他之前病着这些日子,诸事不理,连带着这些下属也都心中惶惶,不知所措。
如今齐徽病情未见有多少好转,整个人精气神却似乎又重新提起来。
李吉虽然不知道发生什,但也松口气,领命而去。
他道:“自然,端侍卫应当也不至于数个时辰不见就忘在下是谁。易皎特来投奔曲大人,盼大人收留。”
曲长负来兴致:“你这是犯什事?也秽乱军营,还是杀人?”
他口吻仿佛还十分期待。
靖千江摇摇头:“让大人失望,是个怂人,那种没道德事情是做不出来。只是大人现在升官调离军营,没靠山,饱受孤立欺压,今早更是被人将行李扔出帐子驱逐——”
小端翻个白眼。
小端面无表情:“……少爷想罚,奴才自然认罚。”
曲长负抬抬下巴,慢条斯理地道:“给买酒去。”
小端依然是那副冷冰冰腔调:“买是行,给少爷闻个味解馋,但您不能喝,您先前答应过。”
曲长负叹气道:“真喜欢你,每每瞧见你,才会知晓自己是多宽容和仁慈。”
小端刚要说话,脸色忽然微变,转身鞭子,就往路边棵柳树之后抽去。
他离开之后,齐徽这才松下劲来,将头靠在床柱上,只觉得全身发软,半点力气都没有。
他闭上眼睛,手按在胸口,隔着胸膛压住跳动极快心脏。
会是你?
*
曲长负出宫之后,坐马车回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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