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活着,才会感觉到疼痛。
这疼痛是主宰自身力量代价,即使蚀骨焚心,也令人——欣然往
那霍然而起刀光和血色仿佛直戳进他双目,曹谭脑子里嗡地下,心知不妙。
他正要呼喝,却听曲长负声音响起:“曹谭。”
他从身边侍从手中拿起副弓箭,微微偏头,箭锋对准曹谭,而后手指松开。
曹谭只来得及抬起头来,眼中刚刚映入曲长负在风中飞舞广袖和衣带,随即便被倏然而至箭钉穿右肩。
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骨肉撕裂声音,大叫声,仰面向后倒去。
他连个眼神都未施舍给眼前惨嚎人,掩袖咳嗽两声,甩掉短刀上血迹,随手还鞘。
丢书、抽刀、断臂、夺书,这连串动作干脆利落,狠、准、精、快无不备,只把曹谭看目瞪口呆。
有几个相府护卫正要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救援,见状也不由半张开嘴,瞪大眼睛。
他们知道曲长负自幼也曾跟从宋太师习武,但这几年少爷身体越来越差,简直拿起笔来多写两个字,都要叫人担心会不会累着他,就更不用提动武。
少爷居然拿刀!
们就把刀拿起来,跟他们拼!”
这句话说完,他忽听身后传来惊呼,连忙转身看去,随即勃然色变。
正在此时,后方竟有数人向着曲长负所站方向冲去,瞬间将在他周围保护侍从冲散。
曹谭脸上露出冷笑,杀陈家三口不过是幌子,这种形势之下,他首先要制住人自然是这里身份最贵重。
军营中以武力逞胜,曲长负纵然再怎样头脑灵活,到真刀真枪时候,终究也还是无济于事。
曲长负这次拿是石大弓,所费力气要比上回在谢九泉面前射出那箭重上许多。
他有点高估自己身体素质,在弓弦张开那个瞬间,全身筋骨剧痛,胸腔中翻涌血气有如尖刀乱搅,仿佛即将沸腾。
曲长负扣着弓箭指尖骤然按紧,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。
然而,在这几乎非人痛苦之中,血脉中,却似有股火焰热烈地燃烧起来。
这是生命挣扎。
他手疼不疼?会不会累着?有没有引发旧疾?这是他们当护卫失职无能啊!
护卫又愧疚又感动,简直热泪盈眶。
曹谭直盯着曲长负那边动静,更加奋力厮杀。
初始见对方被围在干手持兵刃军士之中,肌肤胜雪,清隽文弱,仿佛连阵风都抵不过似,他只觉稳操胜券。
却不成想,曲长负还有这样能耐!
这时个反应最快人已经扑到曲长负面前,首先把抢走那份陈小姐写成血书,意图毁灭证据。
然而尚未等他高兴,眼角余光忽觉寒芒闪,转头看时,已见泓雪亮刀光迎面而下。
肩头凉,随即剧痛。
——曲长负竟不知从何处抽出柄短刀,将他整条握着血书手臂刀斩断!
断臂因此巨大冲力而飞起,曲长负抽回血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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