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屋子人不敢说话,过会,才有人小心地说:“曹大人,那咱们如今可要同京畿卫交涉番,请他们配合抓人?”
“万万不可!”
曹谭断然道:“陈英肚子那些事,不能让外人知晓,若是他听到上报他已死,便知道是不打算再捉他,自然什都不会说。但若是让京畿卫帮忙抓人,陈英狗急跳墙,把事情股脑都抖搂出来就坏。”
他几乎气急败坏:“目前暂管京畿卫,可是谢九泉!”
谢家这个长子,背后有靠山,性情又刚直,陈英正是因为知晓军营中些秘
——手下暗卫前来回报,称逃兵陈英已经有下落,就藏在距此地大约十里之外虎形山中。
“虎形山?”曲长负道,“如果所记无误,那应是京畿卫平日集训之地。”
“少爷没记错,这陈英倒是乖觉很,属下此前将他老家和亲友住处都搜查遍,也没找到人,还是经您提点,又折回来在附近打听排查,才听到两户樵夫都说他进山里。”
前来回禀暗卫道:“但生怕会惊动京畿卫,属下们没好进去抓人。”
曲长负似笑非笑:“咱们抓人做什,这是曹大人事情。陈英下落,还真不信他会不知道。”
吓得全家晚上都睡不着觉!”
“要是这样,那敢情好,凶手抓不着,谁心里头都不踏实。”
“嘁,可别高兴得太早,当官都个德性,有几个会办实事?你们不知道吧,来那位可是丞相老爷大儿子,连二十岁都不到,听说还是个病秧子。人家能管你这个,混资历罢。”
“什?这般年轻,如何整顿军营?简直荒谬!”
“嘘,悄声,万让人听见怎办?不要命!”
暗卫在心里默默为曹大人上柱香,被他们家公子盯上,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。
果然,流言很快就在镇子上传开。
百姓们都说,那个杀镇上百姓逃兵,现在就躲在虎形山之中,但京郊英不愿得罪京畿卫,因此迟迟没有派人捉拿,置大家安危于不顾。
这个罪名十分诛心,传入曹谭耳中,将他气破口大骂:“混账东西,是谁将这件事传出去?!”
早在几日之前,他便早已得知陈英去向,当时就吩咐手下将消息隐瞒下来,准备过几日直接上报此人已跌落山崖摔死,没想到出岔子。
在这样质疑声中,曲长负心情并未受到半点影响。
连三四日,他都在自己帐篷里养着,只有在午后阳光与天气俱佳时候,才会在军营中转转,看看新兵操练,那优哉游哉样子,几乎将京郊大营当成他散心休闲别院。
这样来二去,倒是在军中传开,新来主事身体不好,但却是个姿容秀逸美男子,最喜看人舞枪练剑,若是练卖力,甚至还能搏他笑。
时之间,每当天气晴好,风又不冷时候,军营之中处处可见勤奋挥剑英姿。
直到又过两天后,曲长负等待消息终于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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