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昌郡主道:“就是见不得他这个人在面前晃,老老实实在他院子养病不行吗?!”
卢延也听父亲说过自己这位姑母事,她从未嫁时便对曲相心怀爱慕,但曲萧已经同宋太师千金定亲,因此庆昌郡主后来也嫁给安国公小儿子。
谁想过七八年,两边配偶都因病去世,中间又经过番辗转,她这才如愿以偿,嫁进丞相府。
庆昌郡主第回成亲并未诞下子嗣,嫁给曲萧之后又生子,都要比曲长负小上许多。
庆昌郡主连曲萧之前妾侍都遣散空,自觉家三口和美安乐,可想而知,曲长负身为名正言顺嫡长子,对于她来说有多碍眼。
今日宫宴过后,京城中关于他流言定会换全新版本。
赞誉必然有之,但诋毁也定不少,或许有人会说他并无真才实学,凭借媚上之语取巧上位。
没关系,没关系。
无论使用怎样手段,造成后果,他都可以承担。
只要能够反过来扼住命运咽喉,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、无力挣扎弱者。
小伍,小端,你们又在笑什?”
曲长负却不再理他,看眼天空,施施然放下车帘,嘴里还哼唱着,“青天有月来几时,今停杯问之。人攀明月不可得,月行却未伴人迟……①”
车轮慢悠悠地压过青石板路,向着宋太师府方向而去。
他在马车上想着上辈子所知宋家结局。
——就在个月后,西羌起兵,宋太师挂帅出征,宋家满门战死沙场。
其实身为男子,卢延对此是颇有些不以为然。
反正他要讨老婆肯定不会要姑母这样泼辣货,但是自家人利益相通,总得向着。
他正要说话,忽然停,警觉道:“什声音?”
卢延话音刚落,外面车夫和侍从已经惊叫起来,紧接着嘶啦声,车顶已经破,竟是两只巨大老鹰先后,当头扑进来!
*
另头,卢延和庆昌郡主也正坐着马车回府。
这片达官贵人住得十分密集,昌定王府跟曲丞相府离得不远,庆昌郡主满腹懊恼,便与卢延同路坐在辆马车上叙话。
“姑母,您也别把这事想太严重。皇上这次给曲长负差事在兵部,看就也不怎上心。”
卢延安慰她道:“您想想他那个病秧子,见风都要咳嗽,能折腾出什花来?那帮老兵油子最会排挤人,完不成差事,丢人还是他。”
曲长负正是因为病中听闻这个消息,才会当场咳血病发,要不是那个突然出现任务给他重生和续命机会,恐怕这遗憾永远也只能成为遗憾。
胸口隐隐作痛,身体还没完全恢复,在宫宴上动武,还是有些冒失。
曲长负低头咳嗽几声,摊开自己手,掌心空空如也,五指修长而苍白。
他虚握下,弯起唇角。
如今故事开头已然不同,后续自然也会改变,皇上给兵部差使,十分省心,不然他也要费番心思将自己调入到军营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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