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中,他仿佛看到那个银鞍白马男子朝着自己疾驰而来,那神态形容还是少年模样,意气风发,飞扬坦荡。
人生若只如初见。
初见瞬心花无涯,终归碧落黄泉两茫茫。
胸口剧痛将幻象打破,来人满目仇恨,毫不留情地剑刺
“随下山去找他,不信乐有瑕会就这样死。”
谢九泉冷声道:“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,无论付出多大代价,定要找到他!”
他说是这样说,但壁立千仞,这样高山崖,历朝历代从未听说有人成功找到下去方法,像那样跃而下,更是绝无可能生还。
人人心里清楚,却没人敢上前相劝,谢九泉刚刚迈步,方才后至大军忽然异动,竟将所有人尽数围在中间。
太子近卫高声怒喝:“苏相,你做什?”
谢九泉嗓音嘶哑:“你冤枉他!是你把他逼死!”
整件事情竟然只是误会场!
如果说方才有怨恨,有痛苦,也有遗憾,那此时,所有复杂情绪都化为加倍痛悔,尖刀样刺入心间。
手中半幅衣袖犹存,人却已不在。
齐徽满面震惊,曲长负方才说话,竟然字未忘,清清楚楚地涌入脑海。
蹄声响,有人高声大喊“放下弓箭”,从后面匆匆追至。
带兵而来人竟然是守在宫中右相苏玄,以及明明应该前往平叛镇威将军谢九泉。
这将相脾气不相投,素来相处不太和睦,没想到这次竟然联袂而来,将士们惊诧之下,纷纷让路停手。
谢九泉匆忙赶到齐徽跟前,疾声道:“人呢?!”
他性情刚硬,手握重兵,刚刚得知此事便匆忙赶来,情急之下语气冷厉,连礼数都顾不得。
从方才开始直没有作声右相苏玄走上前来,神色温雅如往常,眼中却隐隐有种疯狂之色。
“太子殿下,你应该知道,会效忠于你,全为他人。”
“现在,他不在。”苏玄笑容凉薄,幽幽道,“那看各位,就干脆块陪葬吧。”
谁也没想到挑起战事竟然会是他,呵斥、护驾、报讯……局面乱做团。
齐徽被人护着退后,手中持剑,心头却片空茫。
知道真相以后,原来他那惯常轻嘲凉薄语气,都是想解释而不愿出口决绝。
对方明明直在为自己出生入死,却是自己疑他伤他,满腹算计!
齐徽将衣袖按在脸上,几难自持,痛悔之下,竟然口鲜血喷出来。
谢九泉捏紧拳头又松开,不再理会太子伤势,霍然起身。
“将军!”
齐徽手里握着曲长负片衣角,犹自恍惚,竟也未计较。
他心里空茫茫,漠然道:“畏罪自尽,从山崖上跳下去。”
语入耳,谢九泉只觉得五雷轰顶,他身体微晃,随即把揪住齐徽领子,不顾侍卫阻拦,怒声道:
“你可知道,他送给敌军消息根本就是假,目前叛乱已平,切不过误会!”
齐徽猛然抬头:“你说什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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