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忽然空,是江灼忽地伸出手来,抽走他手里杯子,说道:“沈总当心点吧,可不想被别人以为是在欺压你。”
“欺压”这两个字放在堂堂沈总头上,似乎有点可笑,但沈谦也知道自己目前会是个什狼狈熊样。他定定神,又是悲哀,又想苦笑。
这次他约江灼来,明明是想告诉对方个惊人消息,结果江灼反应平平,最后痛苦震惊不能置信那个人反倒成沈谦自己,这才叫做现世报。
沈谦深吸口气:“见笑。”
他基本上已经相信当时是沈子琛关上自己书房原本敞开窗户。虽然其余事情他无法看到,但是对方做什已经可想而知。
前推两下!”
江灼道:“你当时已经很困,但还能感觉到有人推你,那应该是处于半梦半醒状态……接下来呢?被人推几下,怎也应该稍微恢复瞬清醒吧?”
“想不起来,当时眼睛已经睁不开,什都没看见,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——不对,睁开下,就只有那下。”
书房窗台上摆着盆螃蟹兰,上面有朵红色花已经开到极盛,缀在花盆里面探出长爪上,随着风不停地晃动。而沈谦斜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时候,视线所及之处,就是那朵花。
然而不停晃动花枝忽然忽然静止。
这样当头棒喝,沈谦脑子是彻底清楚。想想自己这多年来对沈子琛疼爱和感激,他简直是阵阵犯恶心。
沈谦可不想再在江灼面前跌份,压着这种反胃感,他尽可能让自己理智地思考:“所以说其实母亲是被沈子琛害死?”
可是想想他们当时年纪,沈谦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代入感,顿顿又说道:“可是他这样做目是什呢?母亲对他直很好,因为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,所以说上句‘视如己出’毫不过分。就算不说感情,从利益角度来分析,只有母亲活着,她才有可能不断给沈子琛提供些好处,她去世之后,沈子琛可毛钱都分不到。”
江灼面带沉吟之色,手把玩着桌上筷架,好会没有说话。
他不是在思考沈谦问题,事情听到现在,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,
是因为没有风吗?可是……风哪去?
想到此处,沈谦只觉得毛骨悚然。他目光惊惧地看着江灼,刚才那些什成熟稳重、运筹帷幄架子,早就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去。
他通体发凉,血液全身血液刷下涌到头上,喃喃地道:“沈子琛……沈子琛?!”
这个时候感觉,就好像亲手开启潘多拉魔盒,满心欢喜将它放在掌心赏玩,称赞那美丽花纹和精致镂刻之后,才有人过来告诉他,刚刚被自己释放出来,其实是瘟疫、衰老、死亡和痛苦。
沈谦手无意识地捏着装红酒高脚玻璃杯,那力气之大,甚至连手背上青筋都,bao起来,粗重地喘着气,只是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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