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琪。
他只能在心里念
声。
“砸着人！”有人在喊。
“
妈呀！血！”
“操！”
江尧还在斑马线上就看见宋琪，他高，身材好，又帅，扎在包围圈里面也特别显眼。江尧松口气，扣上手机加快脚步过去，想把宋琪从人群里面拉出来。
“宋……”张嘴想喊
同时，江尧看见宋琪身形动动，他心头蹦，果然，下秒宋琪就往前冲冲，弯下身子。
与此同时，直在楼顶摇摇欲坠字牌像慢动作样，带着灰尘与生锈钢条和水泥块，“砰”地声砸下来。
江尧眼珠猛地缩紧。
似乎在极度紧张时候，人会长出无数双复眼，所有画面都像同时同刻发生，同铺展在眼前。
“下次得比这次有进步啊，摇摇老师！”张哥在身后笑着喊声。
江尧被这声巨大“摇摇老师”吓得差点儿给自己绊个磕巴，稳稳身子，扬起胳膊冲张哥支个大拇指。
在楼梯口遇见几个还没走小孩儿，被家长牵着，也不认生，大声地跟他打招呼，还有个皮实小男孩儿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，跑到江尧跟前跳起来喊声“摇摇老师”！
“哎。”江尧被这突袭搞得愣，想纠正他们是江尧不是摇摇，张张嘴又想算。
反正喊个乐呵，摇摇就摇摇吧。
“天啊！不会死吧！”
“没死！靠还在动！砸着腿吧？”
“打120啊！”
最初恐慌之后，人们又“嗡嗡”着
他不知道该不该用“视觉暂留”来解释眼前画面——明明他左眼看到是宋琪还在他视线范围里好好站着，他只要伸伸手、喊声、再走快几步，就能把他拉过来。
而他右眼却看见，眼前被人群包着那小块地方，被扑起来飞灰给包围。
人们在后撤着惊呼。
江尧瞬间连呼吸都忘。
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想什
“不会有事”，拨开人群就往里挤，他想喊宋琪名字，喉咙像被胶水粘住，胸口赘着千斤顶，勒着他舌头，让他个音也发不出来。
出机构大门，风比上课前刮得还带劲，直往人脸上兜巴掌。门口有个在路边拦车家长，见江尧出来热情地要帮他也叫辆车，江尧以前在学校基本属于要被同学家长点名“不要跟他玩儿”那挂，从学生到小老师，身份转变连带着地位都不样，简直有点儿受宠若惊意思，连连摆手说不用，他就去对面。
“啊哟，对面是出事情吧？”身旁有人说。
江尧说去对面也是随口说，他正要掏手机联系宋琪，问他在哪儿，闻言抬眼望过去，对面商场楼下还真围着小圈人，楼顶晃晃荡荡字牌倒悬着，看得人齿冷。
不少人围过去，江尧皱起眉，迅速往人群里扫眼，没看见宋琪，他莫名有点儿紧张，种“要出事”很不好感觉飞快地攫上他喉咙口。
他边给宋琪拨电话，边抬脚也往马路对面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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