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现在,听见宋琪是在纵康那儿待到早上,江尧除瞬间胀起来心酸,竟然还夹带丝半缕羡慕。
——宋琪最无助最难时候,唯能安抚他人、他唯想去找人,是纵康。
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给他回应死人。
不是他江尧。
他只能跟,bao走宋琪扯着嗓子瞎吼,然后被光荣地怼在墙上。
“睡,昏迷。”江尧说,在后半夜没人街上点上烟吸口,问陈猎雪:“小陈哥,你怎知道在宋琪那儿?”
“跟你说,看人很准。”陈猎雪在电话里很浅地笑笑。
江尧也笑笑,又问陈猎雪:“那宋琪昨晚是去哪儿?”
电话那头静瞬,陈猎雪没有立刻回答,顿顿才说:“他去看纵康。”
“啊。”江尧张张嘴,脚底踢个小石子,“嗒嗒”蹦两下弹进下水井盖里,他停下来没继续说话。
得直起身子把每个人消息给处理。
起身时候,目光扫到旁边桌上老干妈,江尧浮躁心烦突然就静下去,想想宋琪昨天天经历,他搓搓脸,又在心里叹口气。
估摸着宋琪顶多再睡两个钟头就能醒,江尧走之前给他点堆外卖,自己囫囵着把肚子填上,剩下专门烧锅热水给宋琪篷进去温着。
再洗洗澡收拾收拾自己,时间已经后半夜,宋琪睡得连身都没翻。
江尧想想,还是打算回学校趟,这个时间又是刚醒,在这儿也没什事干,他电脑什都搬回去,身边再摊子烂事儿,刚拿到手兼职他也不愿意糊弄,虽然具体上班时间还没通知,但提前整整文件也行。
然后等宋琪平静下来再跑来想安慰把,结果没说两句有用话,倒头就在人床上睡到后半夜。
操
其实江尧也猜到。但是真从陈猎雪嘴里听见这个答案,他心里还是有点儿说不上来不是滋味儿。
纵康。
江尧对这个活在他耳朵里名字情感很复杂,最初稀里糊涂弄不清谁是谁时候他觉得纵康惨;后来知道纵康是怎死,他觉得可怜;知道宋琪跟纵康之死之间关系,他膈应;经过昨天事儿,他所有情绪又全都被血洗,跟滩血腥呼啦又拢不起来脏器似,成股让人难以形容……悲。
这个字儿单拎出来有点儿装逼,但是江尧心里能想到就是这个字。
不止纵康本身悲,这连串事故,他和二碗和陈猎雪这样连自己生命都不能左右人,种种关系,全都挺悲挺无奈。
说走就走,他把昨天扔玄关上钥匙又给拿走,挺不要脸,但是点儿没犹豫,钥匙攥在手里连心都跟着踏实下来不少。
这回谁再怂谁就是犊子。
江尧又看眼卧室门,在心里说。
然后他把钥匙往兜里揣,摁灭客厅灯往学校赶。
走在路上时候他给陈猎雪回个消息,只是想汇报汇报情况,结果陈猎雪没多久就给他打过来,问他宋琪现在怎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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