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、特别、特别后悔。
脑海中
嗡鸣褪去
，漫长
“你天天除吃有什
用！”宋琪又吼
声。
为什争先恐后，没完没，以为已经处理完，又来桩。
“你到底在干嘛！啊——？！”宋琪朝前迈步。
生怕少来桩就不能及时把他累死似。
“混吃！等死！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！”宋琪狠狠把脚边垫子踢出去，二哈绕着垫子开始狂吠，锁链哗啦啦地响，像是拴在他脖子上，让他挣脱不开。
面条趔趄下，没托稳，怀里刚洗完车垫子掉地，乱七八糟地泡在排出去污水里。
宋琪只脚正好落在其中张垫子上，“叽”地声，像踩在块发烂猪皮上。
“哎！你怎连个垫子都抱不住，
刚洗完还得再洗遍。”二碗砸吧砸吧嘴，嘟囔着脸指挥面条，“赶紧捡啊，天天愣不呼，也不知道要你有什用……”
面条赶紧弯腰要蹲下，被宋琪把拽起来。
“要你有什用？”宋琪扭头盯着二碗，问他。
打过去。
“……您拨打电话暂时无人接听，请稍后再拨。”漫长提示音后，电话里第四次传来机械无人接听。
“宋哥！”小梁在前厅喊他。
“啪。”宋琪把手机扔在窗台上，回到前厅去净水器旁接杯水灌下去。
“宋哥！”小梁在高压水枪嗡嗡背景音下扯着嗓子，“你再来看看这个太阳膜！这卷跟咱们定那个号看着也不……这批不对啊！是不是给咱发错单？”
哗啦啦。
“你能不能偶尔也让看见点儿希望！能不能！”宋琪听见自己用尽全力声音，听见鼓胀太阳穴里锋利嗡鸣，听见濒临失控前秒，纵康在喊他“琪琪”。
纵康。
真后悔。
真后悔。
二碗愣愣，他跟面条直都这样开玩笑，宋琪从没这对过他，他辩解：“又不是拿掉，又没……”
“要你有什用？！”宋琪重复遍，那股再也压不住邪火蹭蹭地蹿上来，灼烧他喉咙，让他每个字都不由自主地提着音阶。
“……”所有人都在宋琪突然爆发愤怒里骤静下来，二碗从没见过这样宋琪，手里刚拎起来张垫子“啪”地掉回去，惊恐地瞪着眼。
“问要你有什用！你有什用！”宋琪吼着质问二碗，怒意如同劣质上头酒，让他不管不顾地想咆哮发泄。
为什所有破事儿都要挤进个箩筐递给他。
这是今天第七批货。
第四个电话。
第七批货。
宋琪闭闭眼，使劲用皮口拇指摁在杯沿上，用酸辣疼逼着自己冷静，把水杯敦在台子上，回后院抄起手机往小梁那儿走。
从净水器到小梁那儿要经过好几个区域，二碗正站在清洗车椅座垫机器前守着，转筒停下来后开始懒洋洋地往外掏，掏没几张，他看见面条拎着水桶走过去，立马招招手，把手上活儿都揣进面条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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