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迎光，眼睛睁不太开，眼梢半开半阖地弯着，嘴角
点点儿地往上翘。
翘到顶
，就嘴唇磕碰下吹声口哨。
宋琪跟他对视着，微微扬起下颌呼出个烟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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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叫他什
啊？”他问宋琪，陈猎雪通过他好友申请，他得跟人打个招呼。
“陈哥？雪哥？”江尧念叨两声，“感觉都有点儿怪。”
“你怎喊就怎喊他。”宋琪洗点儿水果端过来放在江尧手边。
“姨夫啊？”江尧掀着眼皮看他，“总不能管人叫雪姨。”
宋琪笑声，去阳台靠着点根烟：“你就喊他……”
“你朋友说那个机构，怎联系人家？”他半扭着头问宋琪，盯着宋琪捏在自己肩头上手。
手指长，掌心有劲儿。
好看。
“等会儿你加他，你俩自己商量。”宋琪拍拍他后脖子，“低头。”
“哦。”江尧答应声，把头垂下去，又问：“他今天跟你说？”
来重新坐下。
“洗。连锅带灶台块儿给你洗。”江尧把他石膏腿往宋琪腿上架，“洗完锅你给洗背？”
“排着吧。”宋琪把他腿扫下去。
准备帮江尧洗澡时候宋琪还思考下，要不要直接在卧室关门关窗开暖炉给他擦擦事。
毕竟卫生间太窄，江尧坐在轮椅上能转进转出都费劲，俩成年人进去想活动开基本不可能。
“小碰”两个字已经滚到嘴边，宋琪又看眼江尧，没说出口。
江尧头发从放假到现在直没修，长点儿，半湿着从搭在头上毛巾两旁散出来，贴着肩窝糊脖子，在冬日午后太阳光里反射出淡淡金光。
这造型点儿也看不出纵康影子。
“‘陈哥’就行。”宋琪临时改个口，“你俩也没熟到那份儿上。”
“小陈哥吧，加个字儿亲切点儿。”江尧跟陈猎雪打完招呼，把手机锁上随手扣，盘着条腿歪在沙发上看宋琪。
“嗯。”宋琪从鼻腔里回答他。
“好人。”江尧说。
“是不错。”冲着江尧后脖子又胡撸两把，宋琪拧湿毛巾给他擦干净，顺手抓抓江尧头发，“头还洗？”
“洗洗吧。”江尧把后脑勺往他手心里顶顶，“们残疾人干净回不容易。”
水星呼啦地折腾完，从浴室出来，江尧从宋琪那儿扫陈猎雪微信，坐在光线充足沙发里边擦头边“噼里啪啦”地打字。
“就擦个背，你打算有多大阵仗。”江尧有点儿想笑，“琢磨什呢宋琪哥哥。”
宋琪干巴巴地在江尧后腰上揉把。
“哎！”江尧往前挺出去半米远，拧着胳膊往腰上护，“痒！”
“琢磨就是这个。”宋琪把他摁回小凳子上，套上澡巾不留情面地开搓，“忍着吧。”
“轻点儿！嘶——”江尧绷着肩头挺会儿，习惯宋琪力道后点点儿放松肌肉，开始问正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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