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琪扯扯嘴角,很快地又包好个包子:“那你多多珍惜你二大爷话。”
虽然语气挺淡,也都是玩笑语气,但江尧能听出来宋琪不想多聊学历打工这方面事儿,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。
这还是他头回从宋琪身上感受到不那自如情绪,宋琪给他感觉直挺飒,说起他妈他兄弟,他院里那帮生死随天孤儿,都透着股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懒得跟你提洒脱;唯回情绪波动猛点儿,在超市把他从堆米酒瓶子里拽出来,紧张也是强势紧张,天生没怯过场似。
没想到会在学历这个问题上有心结。
其实即便他们没聊过,江尧也大概能猜出宋琪是什时候开始自己打拼养活自己,养活那窝感
撑着把手在餐桌前坐下,江尧捻张包子皮托在手上问:“你们店里什时候开门?”
“初四初五。”宋琪说,看他眼,“你会?”
“瞧不起人啊。”江尧等着宋琪舀完馅儿,接过他勺子依葫芦画瓢,“搁包还能不会到什份儿上。”
宋琪没理他,捏个十八褶大圆包子放他跟前。
“幼稚。”江尧笑起来,仔细把手上四不像团成个球。
天可收入颇丰啊。”
宫韩要不提江尧都没想起来,大年初都要过去,他家另外两位跟去世样,别说钱不钱,连他还活没活着都懒得问,还不如宫韩。他也压根儿忘自己还有个名存实亡“家”。
窝什玩意儿。
江尧在心里叹口气。
“不用,小金库自己攒着吧,暂时还饿不死。”江尧没跟宫韩说自己横空飞越大年三十事儿,穷就穷点儿,又穷又残也太窝囊。
“你那儿人手是不是已经够?”包到第二个四不像时候,江尧问句。
宋琪“嗯”声,反问他:“问这个干嘛?”
“没有,想着你要是需要人,能去帮着干点儿什,把这半个月房租水电抵过去。”江尧说。
“没病吧你?”宋琪看他眼,“学艺术大学生去车厂打工,有点儿追求没有。”
“靠,”江尧愣愣,没忍住乐,“上回听见这种‘学历决定身份’调调还是十年前从二大爷嘴里,他去年五十七得脑癌。”
“怎着,又有经济来源?找着工作?”宫韩问个没完,又砸吧着嘴“啧啧”两声,“你别是上酷哥那儿给人修车去吧?”
江尧不想在宋琪家里跟旁人聊宋琪,被宫韩问得阵烦:“你等出十五啊好歹,谁家大过年干活。没事儿撂,拜拜。”
没听宫韩又在那头唧唧什,江尧麻利地把电话给摁。
不过说起宋琪修车店,宫韩还真是点他下。
宋琪把调好馅料和包子皮搬到餐桌上开始忙活,江尧把手机扔回沙发,转着轮子往餐桌前拐,被不知道什东西硌着轮子,他换个方向去把客厅灯给拍开,天黑得太早,外面天色看着还有光,屋里已经昏昏暗暗地模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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