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去小半个钟，覃最都快坐不住去刷碗
，屏幕终于在余光里亮起来。
他都没等来电铃声开唱，直接滑开接听扣在耳朵上。
“这是接还是挂……”江初听着拨电话
铃声刚响个开头就中止，自说自话疑惑
下。
“接。”覃最没忍住勾勾嘴角。
“你正玩手机呢吧，接这
快
“能把碗刷？”康彻冲餐桌上片狼藉抬抬下巴。
“放着吧，睡之前刷。”覃最头也没抬，翻过腿边脸朝下手机，又确认遍自己调没调静音。
“你跟你哥平时在家都谁刷碗。”康彻去冰箱拿饮料，“还没给你回电话？十点半都。”
“
刷。”覃最把手机夹在指间翻来覆去地转。
“把你电脑关吧，装模做样。”康彻看着他就想笑，“你哥估计喝点儿酒睡着。”
这是江初对老妈最熟悉，也是最近最谨慎语气，漫不经心里带着强调与暗示命令。
老妈推开车门下去，江初还攥着方向盘，偏偏头朝外看向老妈。
他突然有种强烈冲动，想在这刻把所有话都跟她说出来。
“哟，快下来。”老妈刚在车外站稳当，又举着手机转身笑着催江初，“你叔都等急，你看给拍照片，摆五个月饼现在就剩仨。”
“……那份让给叔。”江初淡淡笑笑。
潘阿姨和老妈后面话，江初在脑内自动给屏蔽。
倩倩什心情他不知道，反正他浑身从头到家，只剩下个大写尴尬。
等终于寒暄完，江初开车带着老妈朝她家过去，脑子里还觉得嗡嗡。
“你看倩倩是不是变样？”老妈坐在副驾上，还在翻着手机研究人家倩倩朋友圈。
“忘。”江初看眼时间，这顿中秋饭到八点都够呛能吃上。
覃最也没到干不下去正事儿地步，他就是心里猫挠似吊着。
江初跟他老妈块儿吃饭都不会吃太久，六七点开饭，这会儿怎也该吃完。
就算是喝酒，他跟他妈也喝不成直接倒头睡过去地步。
覃最总感觉江初电话下秒就会打进来，接不着他就不踏实。
又怕江初真还在他妈那儿，他也不敢贸贸然地再打过去。
他下车从老妈手里接过袋子，放空脑子抬手摁电梯。
明明今天天都有不同人在耳边重复，他还是差点儿忘今天是中秋节。
应该阖家团圆，欢欢笑笑好日子。
“这位帅哥。”康彻冲完澡从浴室出来，脖子上挂个毛巾，手擦头发，另只手冲覃最打个响指。
覃最靠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看资料，“嗯”声。
“刚见面你就忘？”老妈抬眼瞪过来。
“她小时候什样儿忘。”江初叹口气。
老妈没跟他继续扯，开始说今天是怎遇上潘阿姨，又夸倩倩哪些细节怎怎懂事儿。
江初有声没声敷衍着。
直等到车停在家楼下，老妈才换个口吻：“你跟倩倩多熟悉熟悉，跟人聊天儿别爱答不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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