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衍也是点首道:“师兄请。”
仆从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记得自家老爷修道百年,除近日多个被门中派遣过来学法弟子外,直都是人修持,何时又有过个师弟?不过看两人应该是熟识,身为下人,此刻也不敢多打听。
周崇举与张衍到里间坐定,又命仆从奉上清茶,此时他看着眼前人与物,恍惚之间,仿佛又回得当日溟沧派那艘渔舟之中,时也是感慨万千。
张衍这时道:“师兄可还住得惯这里?”
周崇举笑道:“以往还
只是门中这等态度却是影响下面弟子,久而久之,这里就成无人愿意接近偏僻所在,弄得他好似成流放之人般,便是出去访友,那些同门对他也是冷淡异常,这也着实令他无奈。
正在他怅惘之时,有仆从远远赶过来,道:“老爷,外间来客人,说是您旧识。”
“旧识?”
邹叙安很是讶异,不知谁人会来拜访自己,问下来人形貌,那仆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意识到来人不简单,便道:“好生请过来。”
仆从领命而去,不多时,便见名玄袍罩身年轻道人走过来。
山海界,北天寒渊,天丰洲。
邹叙安结束夜修持,自洞府之内推门而出,举目所见,乃是湿濛濛半卧于蜿蜒江水之中雨后青山,偶有鹤鸟清唳而过,朦胧云团缓移之时,偶有光芒洒下,此状此景,恰如幅山水画卷。
他看许久,微微叹息。
天丰洲中景物风光他怎也看不厌,只是茫茫千余里之内,除他这个修道人外,就再无其余同道,可谓十分冷清。
他虽也算得上是溟沧门下,可传承却是早已覆灭玉霄派道统,而最初承继之人不过寥寥几个而已。
邹叙安只觉来人似是十分眼熟,再望去眼,个恍惚之间,前身识忆下涌上脑海,不止如此,他连身躯也是返还到前世未曾坏得道基之前。
这刻,他仿佛从个深长梦中醒过来。
他双袖展开,看看自身,又看向前方,惊喜言道:“师弟,可是你?”
张衍笑笑,抬袖拱手道:“周师兄,许久不见。”
周崇举上下打量几眼,连连点头道:“果然是师弟!”他没有半分因为张衍身份变化不自然,侧身让,道:“师弟快进来坐,你师兄弟阔别良久,今日正好叙。”
他与这几位除所拜道传祖师相同之外,彼此并没有师承关系。便是师长转生,也是由溟沧派来接引,并不需弟子去为。
不仅仅是这样,所有神通功法在修持之前,都需向溟沧派申禀。
这般做法,便就使得前辈后辈之间功法传递再也没有紧密联系,门庭也就无有可能扩大。
这般做他也是理解,并且觉得应该如此做。
在深切解这派道法后,他觉得此脉之中只要出现个意复兴道传杰出弟子,那真就可以由此振兴宗门,那对山门来说可非是什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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