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石台之上坐着名看上去约有四旬年岁中年道人,把漆黑胡须拖到腹下,脸容清雅,看得出昔年也是个俊美男子,只是如今气息衰落,面色晦暗,副病恹恹模样。
他朝着张衍脸上看几眼,不禁诧异道:“观道友你阳机旺盛,眼明气清,怕是寿数不大吧?为何来这小寒界中,莫非是得罪什人?”
张衍摇头道:“非也,只因门中大比,在下于那功法之上尚有些许疑惑,得门中长老指点,特来此处观摩前人心得体悟,以期增长识闻,只是在下行来之时,只顾着参悟玄机,却不想搅扰前辈清修。”
这中年道人笑着摆摆手,道:“这倒是无妨,此处已是这小寒界深处,你路过来,想必也是见过不少前辈遗蜕,你是若晚来十数日,见到怕是也与那些人般无二。”
张衍看这人眼,此人言语之中,似是对自己生死之事毫不在意,倒是隐隐有些敬意。
连十余日,张衍都在小寒界内奔走,照着那袁长老所勾出洞府按图索骥,逐寻去,不曾漏过处。
他番细心观摩下来,再与自己心中所想互为印证,倒是隐隐另有所悟。
只是那些留语心得之上,字里行间之内多是流露出股愤懑遗憾之意。
想想也是如此,来此地闭死关者,其实都是不得已而为之,试想生苦修,数百年,乃至上千年为求长生,然而在临门脚之时却被天道所阻,始终迈不出去,最后连元灵也逃不脱,心中又是何等不甘?
但张衍却是并不为其中情绪所动,前路皆是自己所选,其实他们也可提前兵解转生,但既然已决定来此,显是已抛开那等念想,那无论什结果都得自己来承受。
中年道人指着西面座洞壁,言道:“那洞壁之上便是前人留刻,你且自己去看吧。”
张衍过去几步,目光扫,跃过看不少不相干功法之后,最后便凝定在那《九数太始灵宝玄明真经》之上,他挥手,撒开明珠,盘膝坐在洞壁之下,借着光亮仔细看
他日日寻访洞府,沿着绵延山岭路由南向北而去,距离小寒界入口已是越来越远,这日,却是到处秃岭之上。
迎着呼啸而来寒风,他脚踏烟气,取“春来瓶”出来喝几口还阳酒,双目来回扫,几乎是瞬间,便觅得那处所要找寻洞府,挥袖拨开阴风,往下落去。
他穿门而入,踏步进来,贴地飞遁约莫有五十丈,忽然却听得前方有把深沉声音响起:“是哪位道友来此?”
张衍多日来未曾见过个生人,如今乍然听闻人声,心中微微有些吃惊。
不过适才他进来后,便发现此地与他处不同,灰尘甚少,地面之上颇为干净,便猜出此处可能有人居住,可自己既然进来,也就没有想着退出去,此时听对方问话,言语也是温和平静,没有丝毫不悦恼怒之意,是以主动上前稽首道:“在下张衍,不知是门中哪位前辈在此修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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