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杜氏弟子听得心惊胆颤,脸色苍白,浑身僵硬,只恨不得能把自己耳朵塞上。
就在这时,却有个人影自外飞来,到楼上站定,将周身烟气散开,随后脚步沉稳地走进来,恰巧听美服少年之语,身形顿顿,低声道:“二郎,你喝醉。”
美服少年突然挺起身子,皱眉道:“是循哥儿?怪哉,你什时候凝丹?”
郑循走进来,在旁坐下,沉声道:“昨日。”
美服少年目光斜过,向那杜氏弟子使个出去眼色,这人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跑出去,他举起手中酒杯,仰脖饮,问道:“你丹成几品?”
传出后,师徒脉弟子虽也想来长长见识,但俱被各家师长勒令守在门中,不得前去。
可这毕竟是溟沧派中品丹法会,师徒脉也不能无人来此,是以将向来与同侪不和,又寿元最高龚长老推出来。
他得知师徒脉中只有那张衍会来此会之时,便断定此来定是让人奚落嘲弄,是极丢面子件事,死活不肯,怎奈掌门真人非得让他来此行,实在推脱不得,是以不得不来,如今却只能喝着闷酒,不与世家诸人交谈,心中却是痛骂不已,把那些害他来此之人轮番骂个遍。
那美服少年亦是驭使座飞楼摆在东北角上,隐隐与人众相隔,圈大块过去,不许他人接近。
以他郑氏身份,又是今日注定下场品丹之人,是以倒也无人与他来争抢,都是避让开去。
郑循沉默会儿,才道:“丹成五品。”
“啪”声,美服少年将酒杯掷在脚下,骂道:“那些老家伙得疯病不成?以你资质,最多再迟缓个二载,至少能到四品之上,何必如此急切?难道是为这狗屁法会?”
郑循缓缓摇头,露出苦涩笑意,道:“非是如此,因与那张衍曾同在下院修行,小弟还曾是善渊观大师兄,族中面子紧要……”
美服少年听之后,只是冷笑连连,心中也是明白族中为何如此急躁。
郑循与张衍同为善渊观下院出身,还比其更早些时日入得上院,可偏偏却是张衍先步炼药成丹,将他比下去。
如今法会未开,他已是顿胡吃海喝下来,桌案之上早已是壶倒杯翻,酒香四溢,狼藉片,袍袖之上皆是污渍。
他虽说是郑氏弟子,但向来特立独行,从不在意什族规俗礼,而此刻坐在桌案边与他对饮之人却瑟瑟缩缩,脸色发白,放不开手脚。
此人乃是杜氏族中个弟子,不过是开脉修为,与美服少年原先也不相识,只是路过之时,见他鼻孔甚大,长得有趣,是以顺手将此人拖上来与自己陪酒。
美服少年把玩着只雕龙酒杯,半眯着眼睛看着上空那几名真人,感叹道:“也不知何时才能到那坐席之上。”
他伸出手去,将这几名真人个个点过来,忽然转首,对着那杜氏弟子言道:“你信不信,用不三百年,就把这群老家伙俱都踩在脚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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