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脱身要紧,他忙从袖中翻出面巴掌大宝镜来,对着这十数人就是晃,自镜面放出道白光,如炽阳融雪,云开月现,只照下,便将当面人胸腹洞穿。
此镜名为“化气销形镜”,威力甚大,凡是被镜光照住,便会洞穿骨肉,毁肌蒸血。
他连连照射之下,这冲上来十余具阴尸皆是被这光芒扯得支离破碎,不复人形。
晏玉螓却是满脸戏谑,只把那幡旗个拨弄,就有滚滚阴煞之气落下,将这十余阴尸伤口填满,再度凝聚出身形来。
这些阴尸早已不是般人身,身修为精魄尽数化为阴煞之气,身躯介于有形无形之间。若是只以实力而论,比之生前那是大大不如,但在阴煞尸瞑幡御使之下,争斗之时,成千上百无惧生死阴尸齐涌来,寻常修士乍然遇上,又哪来手段克制?
出来,”晏玉螓把玩着手中这杆幡旗,叹道:“小妹为炼这法门,以至于功行不纯,不过这却没有关系,晏氏再好,也不过能支撑本姑娘上得化丹境界而已,又有什稀罕?只等炼成这杆旗幡,自有族中给不无穷妙处。”
史翼帆听这许多话,却觉得有些不妙,这晏玉螓今日说话行事与往日大不相同,叫他看起来极为陌生,且这些隐秘之事本不应该告诉他,这女人说得越多,他便越不安心,眼角抽搐下,他警惕道:“师妹需如何助你?”
晏玉螓转过螓首来看着他,脸上笑靥如花,道:“正是要请五郎你上得幡来呀。”
史翼帆闻言大惊失色,拍座下丰角缙云鹿,四蹄下冒起云烟,就要抽身走开,只是才提身,就觉这坐骑瑟瑟发抖,却是僵立不动。
他立时反应过来,定是这晏玉螓适才与自己言语时暗中做手脚,心中不由大恨,只得忍痛舍这只坐骑,意图纵身飞遁。
史翼帆斗会儿,便觉吃力,见四面八方俱被那阴尸围住,寒烟阵阵,阴风惨惨,不觉惊怒道:“晏玉螓,你敢杀?你莫非不怕史族报复?不怕给你晏氏惹来祸端?”
晏玉螓轻蔑笑,嗤之以鼻道:“本姑娘这阴煞尸瞑幡还差三个主尸便能小成,再去祖师堂中领符诏,便能得本门上古法门,日后成道有望,有如此仙缘在手,又岂需在意这
晏玉螓咯咯声轻笑,道:“五郎何必这急着走?莫非不愿相助小妹?”
她手腕抬,就有团如火彤云飞来,见其势来得迅快猛烈,史翼帆看出这击定是蓄势良久,容不得他腾挪闪避,无奈之下,只得把玄光放出抵挡。
只闻声震响,他虽是将这团飞火成功击散,却也是身形滞,失逃遁良机。
而与此同时,晏玉螓把阴煞尸瞑幡拿在手中,只摇动,就有十数道黑气飞出,每道黑气之上皆站有个面无表情阴尸。
史翼帆看得心头紧,这晏玉螓修为与他相差仿佛,如是两人争斗起来,也不是顷刻间能分出胜负,若再加上这十数名阴尸,他怎生抵挡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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