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守静却淡淡笑,道:“甄师弟,你也看到,张衍在蚀文道上天赋异禀,荡云峰下人之力斗退广源,也算是有胆有识,且此次法会之后,他定是名声大涨,如不收录,未免遭他派诟病,说善渊观苛阻后进求道之心,且忝为下院执掌,当为门派思虑收罗良木,不致野有遗才。”
甄守中又说:“观张衍,心性固然上佳,只是资质平平,恐怕未来成就有限,为此人得罪众门人弟子,恐得不偿失。”
“无妨,”石守静笑着摇摇头,“甄师弟,将那口镇浊鼎送于张衍,你看如何?”
甄守中听,眼中阵精芒闪动,抚须道:“如此,甚好。”
张衍才步出大殿,刚才那个引路道童过来个稽首,道:“师兄,请随来。”
张衍回道:“是。”
石守静“唔”声,又道:“你在蚀文道见解颇深,问你,你是从何学来?”
张衍回答:“半是天授,半是人为。”
石守静怔,笑道:“好个‘半是天授,半是人为’,却是天在人先,而后人活,然人若不为,天授何用?你倒是知之甚深。”
右侧端坐是德修观执掌甄守中,自张衍进来后他直闭目不动,此刻突然睁开双眼,出言道:“张衍,你可退下。”
道之路唯有披荆斩棘,奋力前行,瞻前顾后则毫无出路可言。
路穿过三大殿,道童将他引入后观,道:“师兄请在此等候,自去回禀。”
张衍略点头,道童闪身入内,没过多久,这名道童又走出来,道:“师兄,三位上师唤你入内。”
张衍整理下道袍,将头上发髻正正,目不斜视地走入大殿。
这座名大殿名为渡真殿,在浩觉峰上地势最高,大殿内部由四根仙鹤铜柱支撑,下压石雕玄龟。
这举动极为突兀,更为奇怪是石守静也默不作声。
张衍恭恭敬敬施礼,脸色平静地退下去。
换其他人来还没未说上两句便被叱令退下,纵然不面露惶惑,也是忐忑不已,可张衍自始至终却镇定如常。
石守静不由暗暗点头。
“石师兄,收张衍入门墙,是否合适?”张衍退出后,甄守中开口就对他存有置疑,言语中似乎还有股责问石守静意味在内。
大殿正中摆着只紫铜香炉,头上高粱斗拱绘有玄门掌故,神仙佚事,仔细看时,似有云雾薄笼,望之气象玄妙。
前方高起三层台座上,三名老道端坐在蒲团上,正中个白发老道正是善渊观执掌石守静,左右侧则分为德修观执掌贺守玄和泰安观执掌甄守中。
张衍入大殿,石守静身上股渊沉如海气息立刻引起他注意,这种气息他在周子尚身上似乎也曾感受过,那时候还不甚明显,只是自他解读星碑之后到现在,对气机感受似乎就直保持在个敏锐状态中。
他上前几步,施礼道:“记名弟子张衍,见过三位上师。”
石守静缓缓开口,道:“张衍,你上山三年有余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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