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回阳间去，当你身上
所有地府之气消散，你就会死去。死后永堕无间地狱，灵魂万劫不能超生。”九王用唯
尚能使用那只眼睛，森森盯着怀罪，“这就是你替旧主谋事代价。”
地府黑暗消失
。
墨燃听到淅淅沥沥雨声，是春天，细雨如酥，润泽着碧绿新芽。
他看到怀罪落发为僧，在春雨里走着。
“
回到人世，这时候，人间已过去百年。鬼王虽拿走令牌，但身上残存阴气，能让在子时阴气最盛时候重返鬼界，但是停留久，损耗就极大。其
“不久之后，听闻楚洵灵魂投入地府，他是个善人，修为虽未至巅峰，不可尸解成仙，但也足够立入轮回，来世富贵荣华，终享生清宁，可是他没有走。他孩子，他夫人，因为当年那场大劫，魂灵混淆，四分五裂，他便去阎罗处央求，愿意用自己三世福禄，换取妻儿解脱。但最终结果，却并非那
顺利。”
墨燃看见怀罪在鬼界四下奔走着，他因为羞愧难当，无颜面对楚洵，便直小心翼翼躲着楚洵，但他想尽办法拉着那些鬼兵鬼卒在询问：“那对妻儿呢？最后阎罗说什？能想办法拼凑出他们魂魄，让他们重入轮回吗？”
“能想想办法吗？求你。”
“求你们帮楚洵公子想想办法吧，要付出怎样代价都可以商量……”
有个鬼卒嘲笑他道：“早就听说你光辉事迹，当初不是你帮着九王，害死楚洵家？怎到地府，你又忽然转性子，你怕楚洵做鬼，来和你清算呀？”
自己能苟延残喘地活着，不惜献出楚洵性命。
他看到楚洵将自己心脏与灵核同掏出，交到为他哀哭零星百姓手中，让他们尽快离开这里，不要再做逗留……
这些，小满也都瞧在眼里。
“后来，去鬼界。多少次个人独处时候，都会想到楚公子当时惨状，想到他献出心，想到他从前……待们好。每次想到这些，都觉得惴惴难安，越来越逃脱不内心谴责。”
怀罪顿顿。
墨燃跟在怀罪后面，看他求很多人，跪很多人。或许不该叫人，应该叫鬼。但很多时候，人和鬼本性其实都是样。
就像楚晚宁说过，灵魂或许会改变性格，改变爱好，改变脾性，但本质，绝不会因为生死轮回而变更分毫。
怀罪四下打听楚洵妻儿轮回事，很快被九王知道。
九王当时与楚洵交手，毁去只眼，早已对楚洵恨生，听闻手下小满，竟又满怀愧疚帮着旧主偷偷问起轮回之法，不由地大怒。
他收回怀罪自由往返鬼界令牌，将他叱回人间，并夺走怀罪作为鬼卒永恒寿命。
他嗓音变得极为痛苦。
“是个叛徒。”
墨燃心里说不出是什滋味。
善恶有时只在念之间，有人刀子捅落瞬间，其实便已后悔，但那又怎样呢？
早已无路可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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