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柳显得很沮丧,趴在桌上,长叹口气,然而掀起眼帘,吹吹自己额前落着缕细软头发。
“也觉得自己很笨啊……要是跟你样聪明就好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徐霜林斩钉截铁道,“做梦吧。”
暖帘子掀落,方才出去煮元宵罗枫华回来。
他披着厚斗篷,漆黑发间和卷起眼睫上都落着点点细雪,炉火映照之下,张平平无奇脸倒也生出些耐看味道来。
两级。
终于倏忽回头,鼻梁高皱,变面目,忍不住吼道:“罗枫华!”
罗枫华其实没走,他站在原地,鞋子已经拾回来,正左右为难着,不知道该怎办。这时候听到徐霜林声,bao喝,犹如当头棒,猛地回神过来,睁大圆眼睛,茫然道:“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算。
说罢挥挥手,大大咧咧地往前行去。
他其实那个时候,挺希望罗枫华能追过来。
哪怕脚冻得红皴皴,也满不在乎。
他就是要把俩脚丫子鞋都踹,等着有人在后面唤住他,着急上火大惊小怪地跟他说,要着凉啦。
徐霜林满怀期待地走着。
抽完他再……”
话音没落,就被徐霜林打断。
他扬扬下巴,眼神矜傲:“哥那个蠢材,你要盯着他写,那整个元宵晚上就耗着吧,别过。”
罗枫华就好脾气地笑道:“不过就不过,也不怎喜欢热闹。”
徐霜林瞪着他,瞪会儿,忽然怒气冲冲地两脚把趿着鞋子蹬,踹飞老远,罗枫华愕然道:“你怎?”
就好像迎春细小,落雪则艳。
“背好久,吃点元宵吧,歇息会儿吧。”
罗枫华把木托盘端过来,三碗元宵
真是服他。
于是那年元宵节,他和徐霜林起,陪在南宫柳旁边。
南宫柳苦恼之极地对着术法卷轴死记硬磕,翻着白眼诵道:“心口下寸五分,为巨阙穴、为心幕,遇打则人事不省,当向右边肺府穴下……下……下那啥来着?”他挠头道,“又不记得。”
“笨!笨死你算!!”
徐霜林就拿竹简敲他哥脑门,满脸戾气,“下半分,用臂拳打去即醒,若醒后不愈,则百余日必死。脐上水分穴,属小肠胃二经,重伤二十八日死。……第九遍!!!你怎没给蠢死?!”
可是等会儿,罗枫华没有追上来,也没有喊他。
他顿顿,就不由地放慢脚步。
直到走出百米开外,再走就要到城门口,还是没有人喊他。他捏捏手指关节,心道,罢,反正自己从小就没有什玩伴,多少年元宵灯火都是独自逛,有什大不。
他步下台阶。
级。
“不穿,不穿!滚滚滚。”
“穿鞋啊,冷。”
“不穿!滚!”
“……你生气?”
徐霜林就脸嫌恶:“生气?有什气好生,你和哥,你们俩是蠢材和穷鬼,凑起过节再好不过。走,别搭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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