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瑙白金在他箭囊里呜咽,雪白爪子探出来,扒着箭囊边沿:“咪呜,咪呜呜——”
“进来吧。”
南宫驷最后落下这言简意赅三个字,而后马当先,踏进蛟山山域内。
薛正雍解开自己
右边那个雕像则跟着开口,声色渺远,似从亘古传来:“南宫驷,上有明镜高悬,下有苍茫黄泉,汝行于世,可无愧于心?”
“无愧于心。”
这两段是南宫驷从小记到大问答,无论是南宫家谁,只要踏进英雄冢,就必须先经过这两个问题,答出这两个答案。
儒风门初代先祖设下这两个提问,其实是希望家族后人在上山朝拜时,能够记起先辈教诲,能够反省自身。
此时此刻,南宫驷忍不住想,父亲每年冬至来此祭拜,回答这两个问题时候,可曾有过丝毫触动,丝毫内疚?
轰隆隆——
大地震动。
有少见多怪人惊呼道:“睁眼!那个雕像!”
墨燃立在人群中,也仰头看着。
如果不是局面紧张,他真想跟那个人说:不是那个雕像,是那两个雕像。
祭祀之礼父亲。
“南宫公子,伤春悲秋就免吧,大战在即不可耽搁,你还是趁早把结界打开,好让们进去,诛魔卫道。”
南宫驷转过头,说话人是黄啸月。
在儒风门鼎盛时期,这种人哪怕是南宫驷心血来潮,毫无理由地赏他十来个巴掌,也是不敢还口。
今天都可以在他祖坟面前,对他吹嘘瞪眼,耀武扬威。
还是真就把这问答,当做机括密钥,当做把打开蛟山结界验身符,仅此而已。
结界开。
原本两个站立着石像,忽然缓缓地震动,改换姿态,最终变成左右单膝跪落模样。
“恭请,主人进山。”
南宫驷背对着众人立会儿,谁都看不到他脸上神情,连叶忘昔也是。
左右两个镇墓神都睁开眼睛,眼睛是琥珀色,瞳仁细狭,像是蛇眼珠子。
左边那个雕像缓缓言语开口,声如洪钟,嗡嗡有余响:“南宫驷,汝可熟记,儒风七戒?”
南宫驷道:“贪怨诳杀*盗掠,是儒风君子七不可为。”
后头黄啸月在冷笑:“说比唱好听。”
不止黄啸月,许多人都在心里念叨,这七不可为,当真是对如今儒风门,最大讽刺。
南宫驷隐忍着,他不得不忍。
臼齿咬格格生疼,也要竭力忍耐着。
“都后退点。”他说着,自己个人来到山门之前。
那里左右立着两只辟邪灵石铸造镇墓神,光是脚趾就有个五六岁孩童那大。这俩神像人三面,或慈或怒,分别手擎法器,臂绕钏环,但奇怪是,这种神像通常而言都是豹目圆睁,可他们却双目紧闭,蹙着眉心,看起来多少有些诡谲。
南宫驷眼也不眨,袖箭刺破手指尖,在辟邪灵石上画下道符咒,而后说:“儒风门第七代源血宗亲,南宫驷,拜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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