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。”
楚晚宁目如寒泉,俯视着他,脸上神情说不出是什,好像有很多情绪,又好像什都没有。
他只是紧紧握着那个少年胳膊,抿着唇,半晌道:“别打。”
南宫驷在地上又咳出口血,叶忘昔忙去要扶他,被他挥开:“不用管,儒风门之责,应当替父受之。”
那少年闻声更怒,挣扎着要脱开楚晚宁手,又想去厮打。
“狗男女,不要脸!”
四周此起彼伏都是激昂彭拜声音,唾骂着,诅咒着,张张脸上都是那样鲜明仇恨。
忽然有人冲过来,碧衣翻滚,是碧潭庄弟子,那个人把揪住南宫驷衣襟,叶忘昔立时道:“阿驷!”
南宫驷却只在电光火石间将她推开,然后被那个碧潭庄弟子按在地下,拳头雨点般落下,砸在他脸上,胸肋,腹部,拳拳,不用灵力,却拳拳沉闷,凶狠,发狂。
这时候,忽然有另个沉冷声音,厉声道:“住手。”
“就说儒风门剑术怎几十年里忽然突飞猛进这多,甚至还有剑圣遗风!禽兽!”
“当年灵山大会还给南宫驷第三呢!偷来剑术,算什本事!”
“真令人作呕!!”
南宫驷立在原处,神情木然,他当然不知道这些儒风门罪恶丑闻,那些他父亲,先辈造下恶,原本是应该落在儒风门七十二城头上,如今都要他个人来扛。
他没有逃,也没有吭声,脸色灰败,就这默默立着。
你……还求过罗枫华……”
“啊!”
众人陡然失色。
罗枫华?!
李无心求过罗枫华?!
楚晚宁剑眉立竖:“别打!”
“不要你管!你是死生之巅人,这事儿轮不着你管!”那少年也疯,朝着楚晚宁嘶吼道,“他们凭什这对师父?凭什?!凭什这样对碧潭庄?!碧潭庄给儒风门装牛做马多少年!!凭什啊……凭什啊!!”
他嚎啕起来。
击重拳未收,砸在南宫驷英俊脸庞上,南宫驷猛地咳出口血来,头发撒乱,躺在地上,尽是泥泞。
那愤怒弟子还要再挥拳头,胳膊却被人捏住。
他怒而回首,嗥道:“畜生!不要你——”
话没有说话。
因为立在他面前人,是天下第宗师,楚晚宁。
叶忘昔想要去握他手,南宫驷把手不动声色地抽走,他站在叶忘昔前面。
“他竟然还有脸来……”
“他爹都那畜生,你以为儿子能是什好东西?”
碧潭庄人最为愤慨,朝他们喊道:“滚啊!你们还不滚吗?!”
“十大门派已无儒风门席!立在这里做什!滚!”
不是孤月夜……是……是……
纷纷回首,没有人在走动,但是立刻分拨出条路来,因为几乎所有门派人,都在扭头看着角落里南宫驷,还有叶忘昔。
“是儒风门!”
这回不需要窃窃私语。有人大喊出来。
“真不要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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