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，电光火石间，楚晚宁侧眸眯着眼，瞧着这金红交织
锦被，陡然想起
什
——
梦。
他愣
下。
而后脸庞倏地红。
这、这是他做过梦。
“本座甚是欣慰。”
……什乱七八糟！
楚晚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，心道这色葫芦怕是在金鼓塔里关傻，变出来人都是这样莫名其妙。
“松开。”
墨燃没有松手。
楚晚宁青着脸站片刻，深吸口气，然后走上前。
老妇人催促道：“嗯哼嗯哼。”
“知道，别急。”
如意起，红绸落。
楚晚宁微微睁大眼睛：“你是……”
牙齿也是青碧色。
楚晚宁心知自己绝无可能降服色葫芦，也懒得多废话，便上前和那老妇人说：“奶奶，你把
送出去就好，不必让掀盖头。”
老妇人和颜悦色地开口：“嗯哼嗯哼。”
“……”
没想到这老妇人不通人语，也没有酒葫芦那机敏，不能明白楚晚宁意思。楚晚宁没有办法，只得叹口气，硬着头皮走到床前。
梦里墨燃就是这个样子，口中说着刻薄而刺激话语，动作举止都很粗野，
楚晚宁便扭头对那青发老太太道：“让他松手。”
话音未落，“新娘”墨燃倏地站起，楚晚宁只来得及看到他头戴珠冕在晃动，腰上便是紧，天旋地转，待他回神，已被推在金红色床榻之上，墨燃俯身，密密实实地压着他，就要去掰他脸。
“看来本座给予你滋味，你很是享受？”男人炽热呼吸喷在他颈侧，“以至于你忘都忘不掉……”
楚晚宁蹙眉避闪着，心中咒骂着色葫芦编排言语简直太荒唐。
墨燃待他向来温和有礼，很守规矩，他怎可能会这样对自己讲话？他又是尴尬又是好笑，又是着恼又是无措，如此躲避阵子，闹得枕席间片凌乱。
凤烛罗帐之间，个戴着九旒珠冕男子掀起眼帘，光影在他苍白而英俊脸庞上流淌，双黑眸子戏谑讥嘲，他微抬着下巴，朝着楚晚宁笑下。
楚晚宁不由地怔住——
这个人是墨燃没错，可是面容实在有些病态白皙，眼神也恹恹，整个人神情都相当古怪。
“唔，看来晚宁心中，到底还是忘不掉本座。”见他愣着，那男子便伸出手，蓦地捉住楚晚宁臂腕。他指尖冰凉，盯着楚晚宁那双眼，又戾又狠，犹如兀鹰。
墨燃咧开嘴，笑起来，笑容却不暖，而是白齿森森。
床榻上端坐着个人，上衣玄色绣暗龙纹，下裳纁色绣凤羽，足踩赤舃，落着盖头，瞧不清脸。
老妇人蹒跚且从容地走过来，手中砰地烟雾腾起，浮出根青玉如意，递到楚晚宁手中，而后做个请动作。
虽然楚晚宁并不能接受墨燃穿新娘装样子，想想都有些轻微恶心，但思及自己当年在彩蝶镇扮过冥婚新娘，便也觉得墨燃出丑，不看白不看。
“……”
对，没错。恶心归恶心，不看白不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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