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看表面就做定夺,判人良莠是非,判事善恶对错,这不就是他曾经对楚晚宁做过事情?
除他,红尘间往来大多数人,都极难在激烈感情面前保持双清明眼,颗冷静心,去想想,去看看那些遮盖在尘沙之下真相。
他之于楚晚宁,南宫驷之于自己母亲——他们谁不是因为被情绪蛊惑神智,被表象蒙蔽双眼,最终铸下痛不能回首过错。
或许只有楚晚宁这种人,看似冷漠不近人情,却执着地在心里给每个人都留有转圜之地,尽力不去以最大恶意揣度每件事。所以墨燃越去解他,就越会发现,原来这个瞧起来比谁都,bao躁北斗仙尊,有着颗未经戾气浸染内心。
这个人骄矜冷淡面容下,藏着,其实是个仁慈宽容魂灵。
“你怎这傻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看孙三娘这种人,性子刚烈,极是要强。她最恨就是修士……你说你这样过去把钱两给她,她会不会乱棍把你从府上打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
墨燃想想,顿觉背脊有些痛,不由叹口气,问:“那该怎办?”
到,她说飞花岛上今年收成不好,各家各户都是她在开仓赈济。孙三娘生意虽精,却只在修士身上剥钱,从不多拿岛民毫厘,甚至会补贴穷困。”
墨燃没做声,却想起日间在集市里看到那个渴望着海棠花小女孩。
那样寒酸打扮,污脏面貌,看就是失爹娘。
可却不瘦,脸颊鼓鼓囊囊,眼睛里透着清冽光。若不是有人在接济她,这小孩子考乞食为生,不早该面黄肌瘦?
“孙三娘年出海二十余次,每次往返颠簸,都要七八天,算来她大半生都是在海上度过。你看她宅邸奢华,富庶至极,何苦年过半百,还要在风浪里来去?每年不辞劳苦地把岛上东西拿去临沂卖钱,又去临沂淘来物资,带回飞花岛?”楚晚宁道,“她分明已不差钱。”
他因为这样魂灵而愈发怜惜楚晚宁,心中生起极强保护欲望。或许正因为从尸山血海里淌来,沾过
“跟村长说,等们走之前,把这些余钱都给他,让他找个机会转交给孙三娘。”楚晚宁道,“那时候们人都走,钱财终归是能让飞花岛过更好些东西,她不会不要。”
墨燃垂眸思忖片刻,而后点点头。
“师尊说是,就按师尊说去做。”
楚晚宁叹口气,说道:“这世上总有许多事情,不能仅看表面就做定夺,甚至有时候,表象之下那层,都未必就是最终真相。时常告诫自己,需沉下心来,判断人也好,事也好,需慎之又慎,但有时仍旧忍不住。”
他这番话,说墨燃极不是滋味。
“……知道。”墨燃听完,心中难受,立即起身拿起那半钱两就要走。楚晚宁唤住他。
“去哪儿?”
“去把多赚她,都还给她。”
“坐下。”
楚晚宁淡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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