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柳正欲开口再辩,忽然,远处夜空中,朵橘红色光点升入云霄,猛然炸开——又有人捕到灵角鹿。
但是,在这儒风秘闻面前,鹿死谁手已经不重要,并没有人去关心究竟是谁拿到第二,所有人目光依然牢牢锁在大殿中央,那里桌椅倒地,案几断成两半,神秘黑衣高手横于南宫柳与叶忘昔之间,今夜新郎被父亲困在结界里,而新娘跪在地上,满脸泪痕,泣不成声。
实在太出人意料,从指摘私通,到夫妻反目,再到女儿之身,如今又是儒风门掌门死不认账。这出热闹,恐怕三五年后都会是茶楼酒肆里人们津津乐道谈资。
谁还会去管那三匹可怜鹿呢?
所以,谁都没有觉察到密林上空缓缓裂开道暗红色口子,直到烟花之声忽然此起彼伏地震响,林中鸦雀惊飞,呀呀地逃到黑夜深处去,直到二十朵传讯花火在同时炸裂,将夜幕生生照成片修罗血
叶忘昔开口,却已是另种少年声嗓。
“烦请尊主,从此不要再让义父孤身犯难,愿为之分忧。”
所以,南宫柳太清楚叶忘昔这个人。
十年,学尽男子仪态,滴水不漏,发身时更是每日服用秘药,独忍药性痛楚,才长成如今偏男性体态容姿。
在他眼里,她是儒风门养大狗,为报养育之恩,她绝不会背叛。
,青眼有加。”
南宫柳话锋转:“但是,儒风门从来男尊女卑,女人嘛,从来软弱无力,尽是妇人之仁。这世上唯有身为男子,方能服众,才配统帅城。忘昔,你那聪明,应该清楚怎做。”
叶忘昔沉默片刻,当着南宫柳面,神情冰冷地摘下手上银镯,辫上缎带,然后她把上袄除落,只余洁白中衣。做完这切,她又将发辫放落,改作马尾,高高束起。阳光照进来,照在她身上,她腰背挺拔,神情刚毅,虽然还是年少体态,气质却已如松柏。
“不错。”南宫柳滴水不漏,提醒她,“以后自当如此打扮,但你别忘,还有声音。”
叶忘昔垂落睫毛,她从进来时候就已经发现,自己席位前,早就提前摆好把金色剪子。
十年前她割喉洒血,永远换音。
今天,她也不会令他失望。
他赌叶忘昔会帮他。
只要叶忘昔亲口说出“并非女子之身”,那纵使众人不信,又能怎样?
黑衣人显然也是这想,他上前两步,站在叶忘昔前面,抬手挡她去路,说道:“南宫柳,叶姑娘已为你儒风门耗尽心血,献尽年华,如今你狡辩不能,还要用她余生来祭吗?”
她拿起那把剪子,发狠,在喉间抹下。
鲜血滴答。
“旧音泯灭,终生不改。”
她缓缓吐出这八个字咒诀,而后闭上眼睛,将剪子掷落席前。
剪子上血迹斑驳,南宫柳盯着看会儿,说道:“好、好。从此你就是暗城首领继任,是儒风门叶公子,哪怕是驷儿,也会叫他让你三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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