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燃看着他,星火飞扬着,像是橘色萤火虫散入黑夜,他看着黑夜里那个白衣委地男人,目光寸寸,尖刀般划过楚晚宁额头,鼻尖,划过他嘴唇,下巴。
黑布裹眼
这时候正好村长拿着尺黑布,笑眯眯地说道:“换个人来击鼓吧,把老张给换下去,让他也玩玩,谁来换他?”
楚晚宁立刻道:“来。”
他走到绑着粗牛皮兽皮束腰鼓边,接过鼓槌,席地而坐。
村长替他仔细绑好蒙眼黑带子,左右调试下,问道:“紧吗?”
“不紧。”
这是下修界农民劳作时闲来无事想乐子,玩法简单,容易上手,哪怕像楚晚宁这样与玩乐绝缘之人,也不难融入其中。
“好,到老白!来来,老白来抓阄!”
老白就苦着脸从大海碗里,抓张叠好纸,展开来看,念道:“是胸大女人好看,还是屁股肥好看?”
周围圈人立刻哄笑起来。
老白气张老脸通红,扬着纸条骂道:“是哪个瓜娃子写这种问题丢进去?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!”
出来。
沙泥淘尽,珍宝浮出。
从来都是楚晚宁……这样私密情感,这样火热爱欲,从来都只属于楚晚宁啊!
他觉得眼前阵阵发黑,两辈子以来执念被打碎,那破碎砖瓦墙垣被猛烈潮汐冲刷着,拍砸在他心口,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他骇然。
“可会漏光?”
“不漏。”
村长笑道:“那就请仙君击鼓吧,什时候想停,你就尽管停下来。”
楚晚宁道:“好。”他执起木锤,在皮面上敲敲,然后灵活地打击出密实鼓点,嘈嘈切切错错杂杂。
他被蒙眼睛,没有觉察到墨燃隔着篝火投来目光,那样复杂纷乱,那样迷离怔忡。
“别啊。”个村夫笑道,拉着他衣摆,“先别急着日人家仙人板板,你先回答问题啊。”
老白屋里那口子也坐在下头,正瞪着双牛蛙眼瞧着他,瞧老白寒毛倒竖,支吾半天,才小声道:“老子觉得都差不多。”
立刻有人笑着吼起来:“你说个球哦,撒谎没得意思!你明明前几日还跟说,觉得屁股大女人好看,好生养嘞,你咋个不说实话!喝酒喝酒!罚酒!”
老白没办法,苦着脸龇牙咧嘴地把酒喝,下去后没少被媳妇儿提着耳朵数落。
楚晚宁隐在人群里头,看得又是尴尬又是新奇,但这种问题太粗鄙,若是问到他身上,他定然无从回答。
难道、原来……竟会是这样吗……
他喜欢人,他所谓爱,竟直都错吗?
墨燃抱着梨花白返回篝火会时候,菱儿已经不在。
众人当然不会觉察到个少女离席,自然也无人知晓方才墨燃和她番对话,依旧把酒言欢,好不热闹。
酒过三巡,乡人们玩起游戏,他们拿稻梗编顶草环,请个人上去击鼓,鼓声熄灭时候,草环传到谁那里,谁就要被问句话,不能不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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